直到入城的时候,马士秀和郝效忠两人都还以为,何腾蛟作为左良玉的好友和副手,不准外地将领带兵入城,只是为了武昌城的安全考虑罢了。
他们没想到,何腾蛟本质上跟左良玉其实并不是一路人。左良玉一死,何腾蛟就在考虑如何接任武昌军区总司令的位置,准备一展身手了。而马士秀、郝效忠等人,已经上了何腾蛟的清洗名单,将会被赶出武昌军区。
因此,当马士秀两人通过吊篮,被拉到城墙上后,就被守军给直接控制了。直到这时,两人才如梦方醒,知道武昌城变了天,何腾蛟背叛了总司令。
随后,正在家中守护父亲遗体的左梦庚也得到了马士秀、郝效忠被何腾蛟扣押的消息。
在昨天左良玉刚刚死的时候,何腾蛟来过一趟,然后就以要处理军务为由离开了。当时左梦庚正处于失去父亲的悲恸之中,监军黄澍也没察觉到何腾蛟的异常。
现在,当马士秀和郝效忠被何腾蛟扣押的消息传来后,跟左梦庚在一起的黄澍才猛然醒悟过来,对左梦庚道:“不好,这何腾蛟不可靠。”
左梦庚收起悲伤的情绪,惊咦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黄澍道:“我们都道何腾蛟是总司令的至交好友,却不料他跟总司令并不是一路人。总司令不幸病逝,何腾蛟就昨天中午来过一趟,然后就借口要处理军务,急冲冲的离开了。当时我和你都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却是何腾蛟在准备夺权了。”
左梦庚一听,也反应了过来。按大家之前的想法,左良玉的权位,自然是要由左梦庚来继承的。黄澍、马士秀、郝效忠等人,都是报的这种想法,也支持左梦庚继任左良玉的位置。
何腾蛟虽然是军区副总司令,但他却只是左良玉的好友和助手,无法取代左梦庚的作用。他可以继续当副总司令,然后辅佐左梦庚坐稳武昌军区总司令的位置。
比如原来的福州总兵、现在的福州军区总司令郑成功,就是从一介书生直接继承他老子郑芝龙的官位和部队的。而郑芝龙的弟弟、第一副手郑鸿逵,却并没有与郑成功争权夺利,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甘当绿叶,辅佐郑成功。
正是因为有郑成功的例子在前,加上何腾蛟又是左良玉的至交好友,在前两个月的工作中也掩饰得比较好,让大家都没有怀疑他。却没想到,何腾蛟并不想当绿叶、当助手,去辅佐左梦庚。
现在,当何腾蛟扣押了马士秀和郝效忠后,两人也想起,在军区司令部里面,还有好几个平时就对左良玉死心塌地的将领,昨天也并没有来探望左良玉的遗体。想来,也是跟马士秀和郝效忠一样,被何腾蛟扣押了。
想到这里,左梦庚就感到一阵惊慌。要知道,自己手里除了守卫将军府的一个团的兵力外,其他外援都在城外。如今武昌被戒严,那自己就得不到外援支援了。
黄澍也支招道:“我们去质问何腾蛟,让他交出马士秀和郝效忠等人。以你的身份,我想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左梦庚怀疑地问道:“你确定?”
其实黄澍也不确定,何腾蛟会不会对左梦庚下手。但现在如果不赶紧行动,时间拖久了,何腾蛟完全掌握了局势,那左梦庚就更不可能翻盘了。
如果现在去司令部质问何腾蛟,或许在司令部里还有一些左良玉的旧将会支持左梦庚,左梦庚就有一拼之力。
因此,在黄澍的鼓动下,左梦庚带着父亲的警卫团1千人离开将军府,直奔军区司令部而去。
左梦庚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何腾蛟。因此,当左梦庚和黄澍来到军区大门口时,看到的是何腾蛟带着司令部的警卫部队拦在了门口。
看到这种架势,左梦庚感到有点紧张。他怕大家真的一言不合打起来,他根本没把握打赢何腾蛟的司令部直属警卫部队。
而黄澍则不管那么多,直接对何腾蛟喊道:“何副司令,总司令待你不薄,马士秀和郝效忠来看望总司令的遗体,你却要扣押他们,居心何在?”
何腾蛟道:“总司令病逝,为了武昌军区的稳定,我才以司令部的名义下令外地各位将领不得离开驻地,前来武昌。因此,马士秀和郝效忠两人违抗军令,是被军法处逮捕的,不是我要扣押他们。”
黄澍不屑道:“那司令部的几位参谋呢?他们平时跟总司令交情很好,总司令病逝,他们不可能不去探望。这几位为何至今不见踪影?”
何腾蛟答道:“他们也是违反军纪,被军法处逮捕了。”
“违反的是哪一条军纪?”
“无可奉告!”
最后,黄澍道:“强词夺理,我看,你是想造反夺权!”
何腾蛟道:“笑话!我作为武昌军区副总司令,总司令病逝,我就是武昌军区的最高首长,何需夺权?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返回将军府。武昌城已经戒严,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否则,引发任何后果,军区概不负责。”
黄澍道:“简直是笑话。左将军作为武昌军区总司令,他的儿子带着他的警卫,竟然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