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公爷有所不知了,这填江倒是真的,但却不是为了造陆。这段江流太急,真要填一个码头出来比较困难,而且即使填出来的码头也未必结实,经不起重压和流水的冲击。”
鲁仲淡淡一笑,“我们现在往江里投泥袋只是想把这片区域围起来,然后把里面的水抽走,方便让人下去把河床挖深。日后在岸边造码头也有足够的水位停泊大型楼船画舫了。
而且,这江边的地形都是沼泽居多,地下的积水太多,不适合建筑,需要挖沟排水夯实地基。但挖出来的软泥堆积起来不好处理,装到麻袋里丢进江里,却是很好的防水墙。日后河床加深以后,只要把麻袋划破,水流自然会将这些软泥冲走。”
原来要围江抽水挖河床啊,这工程貌似挺大呢。没有现代化的工程机械帮助,只能依靠人力来完成。估计要消耗不少人力和物力。
秦烽点头,问道:“但你们让流水把软泥冲走,不怕这些软泥重新堆积在河床里吗?若真是这样,恐怕你们的工程就算是白干了。”
“呵呵,不会的。”鲁仲自信道,“这些软泥在水里泡过之后就会变得松散,当失去麻袋的束缚后,很容易就会被急流冲走的,就算有少量的淤泥积聚,过不了多长的时间也会清空。”
这些事秦烽并不是很懂,见鲁仲说得有理,便微微一笑不再问了。
在绿萼和鲁仲的带领下,秦烽把整个建设工地都参观了一遍,一切都有条不紊,不需要自己指导。
在整个工地绕了大半圈后,秦烽等人来到一条充满污水的泥浆沟之前。只见数十个穿着裤衩打着赤膊的中年大汉正站在泥浆之中,卖力地用水桶搯起一桶又一桶的泥浆,满身的污泥,肮脏不堪。
秦烽不由得皱了皱眉。现在天气不冷,但估计一天到晚这样泡在烂泥沟里,估计不也好受吧。不远处就有几辆用来排水的水车闲置着,为什么他们却不使用?
秦烽指了指不远处的水车,又指了指泥沟里忙碌的人,对鲁仲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用这些水车处理泥沟里的泥浆,却非要自己跳下去搯?”
鲁仲道:“这泥浆太重,水车根本承受不起。而且泥浆中有很多碎石细沙等杂物,摇动的时候会卡在片页之间,把片页卡住,根本用不了的。”
呃,秦烽无言,看着那个几在烂泥里忙碌的身影,只能默默轻叹。生产工具跟不上,也只能让人亲力亲为了。他们虽然辛苦些,但回头让绿萼多给他们点钱补偿就是了。
秦烽正准备吩咐绿萼给那些人多加点工钱,却听得鲁仲幽幽的道:“如果是我师弟在就好了,他一定会解决这些问题的。而且有他在,江上不用围起来也有其他办法下水里挖河床的。”
鲁仲说得很细声,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但秦烽耳力好,却是清楚听闻,微微一愣后,转头便问:“你师弟?你师弟是谁?既然他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把他也请来帮忙?”
鲁仲苦笑道:“如果能够把他请来,不用小公爷吩咐,老夫早就做了。小公爷根本不知道我师弟的脾性。我师弟向来自由惯了,不喜欢束缚,而且做事全凭喜好。
如果是他不喜欢的事情,即使皇帝陛下的命令也不管用。但如果他一心要完成某件事,即便千难万阻,他也会想办法去做。”
这么有性格?秦烽兴趣大增:“既然是你的师弟,那你们是同一师承了?你的建筑技术已经这么厉害,但从你的语气来看,似乎你的师弟比你还要厉害呢。你师弟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谈及师门,鲁仲并没忌讳,轻轻一笑,满脸得意的道:“呵呵,我们公输门下,师父共收了三名弟子,大师兄专攻兵甲冶铸和器械制造方面,目前是兵部器械库的首席匠师。我传承了师父的建筑方面的知识,蒙陛下厚爱,目前担任天工院大匠师一职。
大师兄和我早早学成就下山,为朝廷效命了,唯有小师弟最受师父宠爱,一直跟随在师父身边学习,直到数年前师父仙逝,他们未曾离开过半步。
师父的一身本事,估计他已经学会了八九分。而且,师父常说小师弟天资聪慧,是最有可能传承公输家绝学的人,甚至有可能超越他。
不过,小师弟虽然百学皆精,却不用在正途之上,平日只喜欢钻研机关陷阱和一些旁门左道的奇巧玩意之上,例如什么木牛流马、悬空伞、飞行车,踏水鞋之类。
那些东西虽然奇巧,却不实用,而且也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我多次推荐他来天工院任职,发挥他所长,但都被他拒绝了。他只喜欢在家里折腾,要把他请来,即使是我出面,也很难办到。”
鲁仲在讲述师门之时,充满了自豪,但在说起小师弟,却不禁为他不务正业,白白浪费自身一身本事而感到惋惜。
但秦烽听闻后,却不是如此的想!
木牛流马?悬空伞?飞行车?踏水鞋?
我勒个擦啊!这些东西一听名字都是牛逼哄哄的东西了。这老头的小师弟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发明家。
这些超乎想象的东西都能制造出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