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云在一旁听得心有戚戚,见对面孙南抬眼望来,她心里微微一乱,转头避开。
这些日子,她其实很是苦恼的。
前辈们都算定自己有着三生情缘,与这白侠孙南宿世牵扯,显然没有说错。
两人相处之时,冥冥之中引动的因缘之力十分厉害,会不知不觉的影响人心。
事实上,并不只有合籍才会影响到修练速度,心意浮动,也会从根本上损害道基。
峨眉派九天玄经这一类仙经,追求的元神和法力至真至纯,容不得半点情缘和杂气。
若是此时扯动情缘,自己数十年的一口真元岂非白费?日后不知要花费上多少时光来弥补。
修炼本就是逆天争命的事情,就算是全心全意都不一定能取得很大成果,更何况无端增添无穷阻力,一旦牵扯不休,就会自毁前程。
这对齐灵云这种一心求仙的真修种子,显然是不可忍受的。
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宿世情债,当然是能避则避。
所以,齐灵云会强行压抑住自己情绪浮动,一见到孙南就浑身不是滋味。
她默默站在一旁,听到母亲说起元阴元阳的事情,不由得就对那位曾经交手过的家伙多了一些佩服。
能以元阳杂乱之身,保持着突飞猛进的姿态,其人心性、悟性绝对不凡。
可惜的是,这人跟峨眉派并不是一路人。
“灵云,你可查清了那位廉红药的底细,能在斗剑之中胜过朱梅,也很是不凡了。”
齐灵云看了看餐霞师太,又看了一眼朱梅,见到她左边面颊青肿着,十分可怜,都有些不忍心回答,想了想还是说道:“那女孩的资料并不难查,她父亲如今就住在黄山山脚,置办了几亩薄田,已是安下家来。此女拜入万妙仙姑座下只有十余日之久,因为事父至孝,原本不肯拜师离家,后因遇到歹人,生死关头之际,江少游正从慈云寺离开,就出手援救。”
“说起来,她之所以拜许飞娘为师,还跟那江少游也有关系。”
“只有十日,你确定她以前没有修练过仙家奠基功法。”荀兰因大奇。
餐霞师太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自己座下吴文琪、朱梅两位徒儿,平日里也被称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名声颇为不小。
但人就怕比,这比起许飞娘座下的两个徒弟,却是不知差到哪去了。
“幸好还有轻云徒儿,被称为三英二云之一,有助于大兴峨眉,其天资前景不可限量。否则的话,我这老脸真的无光,再也无颜出面见人。”
老尼姑震惊之余,想起自己教导的另外一个女弟子。学剑两年时间,就已尽得真传,如今已在慈云寺斗法。
想起周轻云,她才好受了一些。
齐灵云也是苦笑:“此事千真万确,那廉红药刚上五云步之时,实力低微得很,甚至比不过外门弟子。还被薛蟒任意拿捏,找了一个理由抽了一蟒鞭,然后让她跟药园农夫一起种植。”
“自江少游上山之后,因二人有旧,听说了此事就勃然大怒,出手打伤薛蟒。第二日开坛讲剑,并且私下教授廉红药剑术。再过数日,就能见到此女修为大进,剑术一日千里。”
说起这些事情,齐灵云越说越不确定,自己也觉得如同神话一般。
她只听说过,偶尔有谁吃了灵药功力大进,或者得到厉害法宝能越级对战。但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短时间之内达到身剑合一,剑法大进。
要知道,技巧和战斗经验,说容易也容易,说难那是最难的东西。
没有天长日久的苦练勤练,熟能生巧,是谈不上速成这一回事的。
有些人练了一辈子剑法,战斗起来,仍然是三脚猫功夫,只能称得上一声莽汉,修为再高也无法让人重视。
从这里可以看出,法的重要性。
荀兰因听了这事,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来,廉红药也是一位悟性高绝的人才,难怪天书玉典之中列名。去信严师母吧,妙真观不是一直想插上一手,分润气运,延续门派,这徒弟就让她们动手了。”
“母亲,贸然抢夺别人的徒弟并不妥当吧,总得要那小姑娘心甘情愿才行。”
“呵呵,严师母性格老而弥辣,她会有办法的,放心好了。”
荀兰因笑了笑,却是没有详说。
她自己也算是在占卜星算一道上极有成就,明白某些算计十分厉害,祖师金书留名,岂是等闲?
既然金书玉典上写了廉红药和司徒平的名号,那她们肯定就是峨眉弟子,不是也是。
至于这里面会有着什么样变故,荀兰因并不深究,只是静观其变。
不过,有些事情还得做在前头才行。
念动心动,荀兰因心血微微潮涌……她皱起眉头,掐指一算,只感觉云遮雾掩,看不分明。
“莫非有些事情发生了我预料之外的变化,跟我切身相关?”
算不出来,就不再掐算,荀兰因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