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心中一怒,抬眼望去,却见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带着两个身形彪壮的大汉正横冲直撞的向回春堂内走来。
苏家的几个护院想去拦阻,听到来人自报身份,又开始犹豫,还没决定是否继续阻拦,就被那青年扯过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抽打了起来。
一些病人也躲闪不及,被抽得在地上打滚。
本来一片喜气扬扬的苏家门口,很快就变得静寂,所有人都敢怒而不敢言的望着那青年。
而那青年却是洋洋自得的跨步走了过来,路过病人如避瘟疫。
铁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向前阻拦,还对身旁几个护卫喝道:“你们几个吃闲饭的吗?有人捣乱,都不敢拦的,惊扰了少爷怎么得了,要你们何用?”
“算了,铁蛋,让他过来!”苏辰的声音在堂内响起,似乎是在轻声说话,但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就如在耳旁说话一样。
话音里蕴含的隐隐怒意,所有人都听得明白。
抬头望去,见堂内苏小神医大马金刀坐在中间,目光平淡的看了过来,却似有着无穷威严,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感觉,那个青年可能落不着好。
“小苏神医生气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看病啊?”
“要生气也是生那唐少阳的气,那小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为人十分猖狂,他求上门来看病,还是如此态度,小苏神医能忍就怪了。”
“只怕小神医要吃亏,陈知府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他十分惧内,唐雪怡的宝贝侄子,他是当亲儿子一样看待,两人争执起来,帮谁那就不用说了。”
病人之间有些见识的人早就议论纷纷,却也不敢高声谈论,只是悄悄的说着话,十分担忧的看着苏辰,生恐他被人欺负了去。
虽然如此,却仍然没人敢帮着出头。
这年头,民不与官斗的思维早就深入人心,就算是那几个被抽了鞭子的病人,也是选择息事宁人,而不敢反抗。被抽打事小,得罪了知府大人可是灭门的祸事,这笔帐任谁都算得清楚。
苏辰把这些议论听在耳中,心里怒火逐渐升腾。
华阴府陈公礼知府他是听说过的。
听小师妹说,岳不群夫妇当初前来华阴拜访的时候,知府大人殊为无礼,只是把堂堂华山掌门人当成了普通江湖野人,随意派了一个师爷就把他们打发了。
华山派的耻辱,本来也不关苏辰太多事情,但如今自是不同,他已经成为华山弟子。
华山名望大跌,他做为一个华山派后辈弟子,哪里还有丁点面子。
看着大摇大摆走进中堂的唐少阳和两个狗腿大汉,苏辰奇异的笑了笑,突然朗声说道:“虽然花柳病很难治,你的下面也快烂光了,但唐公子既然到了回春堂,就是有福之人,在我的手里,区区花柳也只需一针就能治好,算不了什么大病,包你不出三日,必可痊愈。”
唐少阳刚开始就听得面红耳赤,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众人全都古怪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愤怒,就要掀桌子。
就在这时,又听到苏辰说他的病很易治好,心里就是一喜,就要发火却又暂且压了下来。
“等治好了我的病,我再好好的泡制你,竟然敢把少爷的丑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说出,这还了得?”
唐少阳心里发着狠,眉毛紧锁的看着苏辰,使劲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那就快快动手吧,磨蹭什么?早点治好本少爷,我一高兴,还能多打赏你点银子,更可在姑父那里替你美言几句。”
唐少阳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扔在苏辰面前的檀木诊桌上,发出哐啷响声。
苏辰抬眼望去,却见这是一块玉牌,上面纹着长嘴鹭鸟,还用阴文刻着一个陈字,显然是陈知府的身份牌,姓唐的拿出来以势压人了。
“是啊,快动手啊,没一点眼力劲。”
“唐少爷来了,也不说让个座,真是不知礼仪。”
两个彪形大汉在一旁帮腔道。
他们跟着唐少阳一起嚣张惯了,这么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哈哈哈……”
苏辰也不生气了,他捧着肚皮就大声笑出声来:“我只说过你的病很好治,举手之劳而已,但我偏偏不想给你治,让你底下烂掉岂不更好,免得祸害谁家姑娘。”
唐少阳面色突然变得铁青,伸手指着苏辰吱吱唔唔道:“你……你你!”
“你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叫你们排队讲规矩,你偏不听,还敢打伤我的病人。回春堂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回去等死吧你。”
也不等唐少阳和两个大汉反映过来,苏辰身形从太师椅上陡然弹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就跨过了前面的桌子,一步就跨到他们身前。
他双手成爪,连抓连扔,“呼呼呼”声几声狂风呼啸,三人就成了空中飞人。
“嘭嘭嘭……”
几声闷响,所有人都看着三人从头上高高飞出十多米,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就被扔到了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