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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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静,一丝风都没有,鸟兽虫鱼也绝踪,死一般的沉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怕。
这已不知是第几个日夜,梁晨又从梦中被痛醒,勉强借着这副小身体的力量,攀爬到玉石边缘,两眼无神,目光呆滞。
天空一如血色,如果有正午,那正午烈阳亦不可能透射进来。远处灰影重重,那应该是大片林木的颜色。身下是广阔无边的血色湖泊,密密麻麻的的气泡正从湖底升起到湖面,接着纷纷破裂,像铁锅中熬的沸腾血水,蒸汽弥漫在空中形成厚厚的血云。血云逐渐浓稠,聚成血雨,重新落入湖面,周而复始。
而身下所谓的襁褓摇篮其实是朵巨大的莲台,在血湖中心,距湖面约三米高,一茎七叶,欲含苞待放。莲茎直插入血湖底,莲叶层层交错展向天空,碧绿通透,生机盎然。
有几次醒来期间,遇到枯槁老人,老人踏血湖而来,沉默不言,只是隔着莲台光幕匆匆打量一眼便又匆匆离去,有时也会摆出几种怪异的手势拍打进光幕中。梁晨已习惯这种单调而又惊艳的场面,从开始的慌乱和震惊中平静下来,也接受了现在这副模样,依照那时说法,自己重生了,可是处在哪个时空,他丝毫不知,至少完全不是那个曾经熟悉的世界。
天人永隔,悲哀莫不如此,一念到亲人与她,梁晨平静的心又泛起阵阵酸楚,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在这里,可是你在哪呢.”梁晨对着湖面大喊。
“嘤···嘤···”
“咿呀···”
空旷血湖,辽阔无边,回应他的只是一道喜悦的咿声,紧接着突然自血湖底穿出一个血红色的小身影。
红色的小身影从湖底穿出,奔向七叶莲台而来,速度飞快,临近梁晨身前时,抖落掉皮毛上的血迹,毛发瞬间干燥,身体竟变成纯白色。
这是一个像小精灵一样可爱的小动物,像小瓷猫一样萌,浑身布满蓬松的白色长毛,雪白纯净,柔顺光亮,每根毛发都似乎在闪烁着乳白色的光华,亮晶晶的,灵气动人。
小东西不过半尺多长,但却仿佛集天地宠爱与一身,一双大眼如黑宝石一般明亮,与雪白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尤其在鼻尖端生出一点黑色,生来就是一个专为卖萌的小东西,谁见谁怜。
梁晨从未见过这样可爱的小兽,前世也不曾听说,唯有国宝熊猫稍许类似,但没有它灵动。认识它也是在前几次醒来期间,隔着莲台光幕,也不免心思软了一些。
“咿呀!”
此刻,它又像好奇宝宝一样,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光溜溜的小梁晨,甚至还咧着小嘴巴发出人性般的呵呵笑声。
不过,它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梁晨身上停留过多时间,噏动着可爱的小鼻子,看向他身下莲台,大眼睛里有奇异的光芒闪烁,充满了渴望,馋液也瞬间从小嘴里流出,滴在雪白的毛发上,闪闪发光。
“哼···”小兽与先前几次一样,缺乏耐性,似乎也很生气,握着雪白的小爪,气恼地对着莲台光幕一通乱捶,但是依旧无可奈何,而后转身一头扎进血湖,自己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