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膝盖上的手,手心里已经全部都是汗水,因为没有靠着沙发背,所以腰背很酸痛,来时特意学的礼仪,双腿并拢着侧坐的样子负担也很重。
最重要的是,面前的男人,让她发毛。
“你怕我?”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她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的,明明在路上已经练习得很流利的话,现在面对他却什么也说不出,不,应该说是不敢说。
她那时候还不懂,这是面对比自己高阶级的人时内心的自卑所致,而她这一辈子也因为追求消除这种自卑而疲于奔命。
“我了解了,既然你想要,而我们又有,可以把这个看成是一场交易,有意见吗?”
她点头,表示没意见,虽然来的时候是想打亲情牌,但是现在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敢反驳。
“好,那我就来表述一下目前的情况,你想要优渥的物质生活条件,比如有身份地位的背景,好的房子,好的学习资源,然后高中读完还能够出国,不需要为金钱烦恼。”
被说中心事,她急忙想反驳,“但是我能够给您的会是更多。”
“恩,这就是我要说的,现在你有一分钟来阐述你这个理论,如何给我们更多?”
易菲舔舔干燥的嘴唇,“我很聪明,也很努力,如果你们培养我,以后我会忠诚的帮助您或者您的公司。”
“这些理由刚才已经听过了,还有吗?”
她浑身一抖,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绞尽脑汁想要再想出一点理由,但是一点也想不出来。
“既然没有要补充的,现在换我来。”
叶念墨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校服,身体还在抖的孩子,“这是一笔不等价的交易,而我属于亏损的一方。
你的聪明和忠诚,我只需要每个月花费一万元的价格,就可以请到研究生甚至博士生为我工作卖命,而我不需要前期夯长的培养周期。”
他顿了顿,空气中已经有熟悉的咖啡香气了,“退一步来说,就算你确实有投资价值,你又怎么能够保证你的价值配得上我的需求。”
“我会很努力。”
“努力?”叶念墨笑了,“努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鸡汤,我只看结果。”
易菲无话可说,已经下意识的想反驳,“可是你们收养了一个男孩,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是的,这个理论一定可以行得通,难道他们可以预知那个男孩长大了有出息不成?
“知道吗?我本不愿意这么对你,但是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触碰了我的底线。”
叶念墨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里,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走回来将文件铺在她面前。
“我之前以为是你哥哥,毕竟一个才上高中的女孩子不可能又这么深的心机,但是我现在更偏向于你。”
易菲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这些都是她在网上注册的,用来抹黑叶氏的,她本以为,只要先抹黑叶氏,然后自己挺身而出,就会让对方很有好感,自己也容易被接受。
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自卑以及恐惧席卷着她,就好像最不可以见人的怪癖被人发现了一样。
“你有小聪明,但你显然高估了自己,而且用错了地方。”叶念墨冷冷的看着她,就算是孩子又怎么样,有这样的坏心肠,加上居然敢把注意打到丁依依身上,无法容忍。
易菲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本以为就算没办法,她只要离开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她害怕。
“对了,查出这些的,就是你口中那个男孩。”叶念墨知道还需要最后一根稻草,而为了杜绝后患,他必须狠下心肠,避免这个孩子往后永无止境的骚扰丁依依。
“他是一个智商超过15的孩子,光是炒股,目前所得收入至少就已经在7位数。”他悠然自得的坐下,“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和那个孩子比?”
丁依依端着咖啡边走边想,怎么样才能让那孩子明白,她这种思想是错误的,怎么能够将一切的错误都归结于没有出生于一个好家庭?
沙发上只有叶念墨一人在抽烟,看到她,便将烟熄灭了,“谢谢。”
“那孩子呢?”丁依依坐下。
他圈着她的腰,嗅着身旁传过来的淡淡沐浴露香味,“走了。”
靠在他肩膀上,丁依依呢喃着,“我想我爸了。”
“我们去看他。”
端午节的时候,小县城比大城市更热闹一些,街边的店铺争相燃放着鞭炮,每家每户店面前都摆着粽子,鸡鸭,鱼还有水果。
丁大成早就在门外等着了,远远的看见一辆豪车过来,不用想,一定就是他们家的了。
“爸!”丁依依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扑入他的怀抱。
叶念墨提着礼盒安静的站在一边,也跟着喊着,“爸。”
“好好好,你这孩子,都是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会撒娇哦。”丁大成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