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让他们好好准备一下,我回去后立刻要见他们!时间有限,我们动作要更快一些!”
“那,那南方还没有平定呀!”切桑急道。
“很简单的!”刘成冷笑道:“那个拿下九门口的叫吴三桂是吧?关宁军的余部便交给他统领,老弱都裁退了,给他留两万人就够了。让他出南下走怀庆府,然后渡黄河取洛阳,追击侯家父子!”
“大人您这是要驱狼吞虎?”
“嗯,且让他们今年替我扫除余烬,明年秋天我再来收拾他们!”说到这里,刘成突然一拍脑袋:“你替我写一封信给李自成,告诉他只要老老实实的替我办事,我便把云贵都给他!”
“是!”
江南,松江,南楼。
一灯如豆,柳如是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如远山,目如秋水,正是青春少艾,如花朵一般的年华,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忙站起身来,问道:“是子龙吗?”
“嗯,是我!”
“小梅,快送茶水上来!”柳如是看到爱侣,十分高兴,赶忙起身相迎,扶其在罗汉床上坐下后又点着几盏灯,屋内顿时亮堂了起来,她这才发现陈子龙的脸上满是不豫之色,便低声问道:“怎么了?子龙,事情不顺利吗?”
陈子龙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时侍女将茶水送了上来,柳如是接过茶水走到陈子龙身旁,柔声问道:“那些人还是在推脱?”
陈子龙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叹道:“是呀,都在说奴变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君臣大义?”
原来柳如是、陈子龙那天托了程二先生的关系,带着马士英逃出南京,便一路往福建去,请求郑芝龙举兵北上,光复南京。却不想郑芝龙态度却暧昧得很,说并无旨意便是乱兵,而且说自己对江南的情况并不了解,若是贸然出兵军粮、路线都没有保证。于是柳如是和陈子龙便返回松江,准备联络当地缙绅以为内应,而马士英留在福建继续劝说郑芝龙。他们本以为通过复社的关系,联络缙绅士人并不难组织起来,却不想遇到了奴变之事,各地缙绅自保不暇,哪里还有余暇去想这些事情。
“这也难怪他们!”柳如是劝解道:“毕竟这都关乎到大家的家业,不过子龙你没有和他们说若是郑将军大军一到,自然便能平息奴变,保得家业无恙吗?”
“我自然说过!”陈子龙怒道:“可这些家伙根本不信,还有人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与其指望郑芝龙,还不如请南京城里的那位的好!”
“南京城里的那位?”柳如是脸色微变:“他是说徐鹤城?”
“还能有谁?”陈子龙愤愤不平的说道:“他说徐鹤城麾下有数千精兵,当初闯献何等猖獗,都被他一鼓击破,今日拿下作乱的恶奴更是不在话下,大家若想保全家业,还是早日去南京城中输诚为上。这等悖逆之言,简直是丧心病狂!”
柳如是听了陈子龙这番话,脸上现出一丝忧虑来,低声问道:“子龙,当时你是如何应对的?”
“自然是严词叱呵,以大义相责!”
“那其他人呢?”
“多沉默不语,想不到人心败坏如斯!”
“不妙!”柳如是脸色大变:“子龙,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
“为何这么说?难道——”
“子龙,那人本来就想讨好徐鹤城,你当面指责本就得罪了他,又说出了接应郑芝龙讨伐徐鹤城的事情。当时众人皆不语显然他们都有心如此,只不过碍于你的颜面不好说出口罢了。世人皆知你常来我这里,你觉得这里还可以久待吗?”
“应该不至于吧?”陈子龙话音刚落,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即便听到丫鬟喝问的声音,便听到哐当一声响,院门被撞开了,随即丫鬟便惨叫一声,在夜里显得尤为凄厉。
“拿下陈子龙,要抓活的!”一个粗鲁的声音高声喊道。
“贼子!”陈子龙切齿骂道,他看了看左右,从墙上摘下宝剑,拔出剑来抢下楼来:“陈子龙在此,贼子乃敢!”他手起剑落便将为首那人刺去,来人猝不及防,被他刺倒。身后人见状大惊,喊道:“不好了,公子中剑了!”
有人问道:“如何是好?回去老爷必然责罚!”
“不管了,只有打杀了这厮,为公子报仇!”
众人听了这话,围拢了上来,十余条棍棒齐下,陈子龙挡了两下,右手挨了一棍,剑便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随即后脑勺又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那些汉子围了上来,突然有人笑道:“原来公子没有伤到要害,快请大夫来!什么?陈子龙既然死了,拿住柳如是也行!好,公子有令,快去楼上拿柳如是!”
柳如是在楼上听到爱侣身亡,已经是万念俱灰,又听到楼下人说要来拿自己,脸上泛出一丝苦笑,她取出一柄短刀,对准自己胸口,将刀柄抵住柜子,低声道:“哎,如是,如是,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说罢便用力往前一扑。
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