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爷!”莫尔根笑道:“我猜这里应该就是刘成击败左翼各部的战场,肯定死了不少人,他在这里念经修建浮屠,应该是为了镇压怨灵的。”
听了莫尔根的分析,阿巴泰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俗话说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刘成军虽然大破左翼各部,但估计也有些死伤,在这里修建浮屠祭祀己方将士倒也是正常。想到方才自己胡思乱想,阿巴泰也不禁哑然失笑。
“贝勒爷,既然搞清楚了,我们赶快乘着天还没亮,过河回去吧!”莫尔根看了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他虽然不是阿巴泰的亲生兄弟,但阿巴泰却是吃他母亲的奶水长大的,两人特别亲厚,名为主仆,实则兄弟,他对阿巴泰亲自渡河侦查本来就反对,眼见得时间流逝,距离天亮越来越近,不禁愈发焦急。
“不急!”阿巴泰一屁股坐了下来:“刘成这厮颇有意思,他也知道我们大军就在不远处,却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修建浮屠,我倒要看看这厮想干什么?”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莫尔根,笑道:“你也莫要担心,你记得我们刚刚进去的那个军营吗?刘成麾下的军队成分很杂,语言又不同,我们这几个在这里很安全的。”
“那贝勒爷您要等到什么时候?”莫尔根不禁有些急了,催问道。
“等天明了再说吧,有些东西夜里看不清楚!”阿巴泰又看了看那小丘,笑道:“我先打个盹儿,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别吵醒我,还有,你让那两个蒙古兵把马儿都牵到对岸去,免得走漏风声!”说罢,便躲到石缝的避风处,裹紧斗篷躺下了。莫尔根无奈的看了阿巴泰一眼,吩咐了那两个蒙古兵后,自己抱着佩刀在外间放起哨来。
莫尔根这几日连续赶路,饶是他铁打的汉子,此时也已经疲惫万分。方才一直与阿巴泰一起神经紧张倒也还罢了,此时一个人困意顿时袭上身来,便靠着一棵老树打起盹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感觉到背上依靠的老树发出轻微的震动,就好像有人在用力摇动一般,顿时惊醒了过来。莫尔根举目四顾,天色已经微明,四周却空无一人,随即才发现不是有人摇动老树,而是老树与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声,远处还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他立即意识到是有大军过来了。
“贝勒爷,快醒醒,快醒醒!”莫尔根赶忙钻进石缝,将阿巴泰弄醒了。
“有什么事情?”阿巴泰刚刚醒来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腰刀:“有人过来了吗?”
“不是,贝勒爷你听!”莫尔根低声道。
“有大军过来了,至少有五千骑,不,应该是一万骑以上!”凭借多年的经验,阿巴泰立即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他的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刘成要出兵了?”
“不知道!”莫尔根低声道:“贝勒爷,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早就来不及了!”阿巴泰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天都亮了,出去正好撞个正着,这么多骑兵,肯定跑不脱的!索性等他们过去,然后再找机会回去!”
“也只有这样了!”莫尔根叹了口气:“只希望那两个蒙古兵别给逮着了,不然他们要是把您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呵呵,别想这么没有用得了!”阿巴泰笑着拍了拍莫尔根的肩膀,向石缝外面探出头去:“正好可以看看刘成的大军,也算不枉了这一趟吃的苦头。”
阿巴泰伸了个懒腰,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只见大军成纵队沿着河岸而行,绵延看不到尽头。骑士的戎马首尾相连,各种旗帜随风飘扬,如此壮观的军容,让莫尔根看了不禁心惊胆战,而阿巴泰看了也脸色渐渐阴沉,口中喃喃自语道:“拉克申他们说刘成的兵力不过万余人马,至多一万六七千,可光是这里的就已经快两万人了,幸好没有听他们的,不然非给他们害死不可。”
“想必他们是故意把刘成的兵力说的少些,好引我们去和刘成一战,夺回他们的部众!”莫尔根答道。
“我看是他们是觉得无论是谁赢了都好,他们只要投降胜利者就好了!”阿巴泰冷笑道。
正说话间,岸边出现了华丽的麾盖,麾盖旁便是佩有白色马鬃的三叉戟形状枪尖的大纛。四周扈从的骑士如云朵一般,不可胜数,都身着铁甲,外罩各色锦袍,坐骑也皆雄骏,马具配饰华丽。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旭日照在骑士的盔甲、锦袍与马具上,反射出炫丽的光。莫尔根咋舌道:“啧啧,那麾盖之下定然是极为尊贵之人,多半那刘成便在那儿!”
“嗯!”阿巴泰点了点头,叹道:“可惜此时只有你我两人,若是我手中有五百精骑,便朝那麾盖直杀过去,砍下刘成那厮的首级,蛇无头不行,这支大军便不战自溃了!”
阿巴泰与莫尔根不知道的是,此时那麾盖之下的并非刘成本人,而是大汗阿布奈。而刘成依照平日的习惯,身穿一件寻常盔甲,位于距离麾盖后面二三十步远的地方。在他看来在战场上身着金甲、白马这类太过显眼的东西与自杀无异。要知道女真人可是读过三国演义的,要是哪位猛男sp关二爷,冲过来把自己砍了,丢了性命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