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了防备。”
“没有其他的动向?”
“没有。”
“那我们也不动,让所有人做好准备,紧闭营门!”固始汗转身走下望楼,回自己的帐篷取了,留下一群满腹怀疑的手下。
土默特人营地旁的高地,杜国英策马而立,凝视着不远处燃烧的战场。胜负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明军骑兵迅猛的突袭打了土默特人一个措手不及,绝大部分土默特人在看到敌人的时候甚至还来不及给自己的战马披上马鞍。没有马的蒙古人就像是一群跛子,明军的骑兵冲入薄弱的防线,挥刀砍杀,纵火焚烧,在他们身后是成队的步兵。这些排成密集队形的步兵轻而易举的打垮了土默特人微弱的反击,在狭窄的营地里。马背上的骑兵根本无法与高度组织的歩队相抗衡。
“大人,看来固始汗不会来援了。”一个都司笑道。
“嗯,将主爷果然又料中了!”杜国英笑了起来:“倒让我白费了一番准备!”他回过头,在他的身后六个完好无缺的歩队和一千骑兵正严阵以待。
“将主爷神机妙算!”那个都司笑道:“不过小人还是不清楚。为何这固始汗不来帮土默特人一般,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呵呵!”杜国英矜持的笑了起来:“你没看到那边的准格尔人也没动吗?那个固始汗是怕自己上了被准格尔人从背后插一刀呢。别瞧不起这帮鞑子,个个都跟猴一样,精着呢!”
“那大人,我们要不要把歩队的兄弟们也拉上去?”那都司的脸上已经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歩队也上去?”杜国英上下打量了手下。冷笑了一声:“眼馋了?娘的这可是在打仗,要是那固始汗改主意杀过来了呢?你去挡住?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那都司被杜国英骂的面如土色,灰溜溜的正想躲到一边去,却被杜国英叫住了:“兔崽子,长点脑子好不好,再多的银子打赢了也得有命在才有的花,将主爷哪次亏待过你们?快去挑两个口齿伶俐点的,把这两封信送到固始汗与额尔吉那里去。”
“是,大人!”
固始汗大帐。
烛光映照在略微发黄的羊皮纸上,一行行藏文就像是一群黑色的蝌蚪。这让固始汗看的有些费劲。这时从帐帘被掀开了,一阵冷风灌了进来,烛光剧烈的跳动起来。固始汗用袖子挡在蜡烛前面,恼火的抬起头。
“大汗,要把明军的信使绑起来吗?”一个台吉(蒙古语中部落首领的意思)问道。
“绑什么绑!”固始汗恼火的骂道:“把他领到一个暖和的帐篷里,送些酒肉过去,要是要女人,也给他个女人。”
那个台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固始汗,直到对方厌烦的挥了挥手才赶忙躬身领命:“是,大汗!”
终于。固始汗将这封由明军信使送来的藏文信笺看完了,慨叹了一声沉思了起来。这封信笺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次远征联军的组织者与发起者——切桑喇嘛,作为格鲁派的最重要保卫者之一。固始汗与这位四世****的亲传弟子相交甚深,对其的才能、人品十分钦佩,也十分信赖其对格鲁派事业的忠诚,若非藏传佛教特有的转世制度,他甚至认为切桑喇嘛是五世****的最好人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仅凭切桑的一面之辞。就派出了一万大军远征河套,在联军中他的兵力是最多的,但与之利害牵涉也是最少的。从现在来看,卜失兔汗的死与切桑喇嘛不无关系,但切桑又在信中向其剖析利害,请求固始汗放下卜失兔汗与林丹汗的死,承认刘成对右翼故地的控制,并与准格尔部、刘成与此地会盟,建立一个格鲁派为基础的大同盟。其间的利害得失,各个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固始汗深思良久。最后他起身走出帐外,问道:“明国的使者在哪儿?”
“在后营的帐篷里!”门口的护卫答道。
“你马上带他来见我!”
“是,大汗!”
不久后,信使被带了进来,固始汗将刚刚写完的一封信笺递给一旁的侍从,沉声道:“你把这封信带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我三日后便要回师了,他若想会盟便依照信上面写的。”
信使从侍从手中接过信笺,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答道:“小人一定将信笺带到。”
“嗯!”固始汗傲慢的抬起了头:“你记住,我三日后就要回师了!”
府城,总兵府,书房。
“什么?要大人您亲自去一趟他们大营?”杜国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信上当真是这么写的?”
“不错!”切桑的神色不变,将手中那张写满了藏文的羊皮纸放到书案上:“固始汗在信上说,卜失兔杀林丹汗有功,却为明国所杀,他不想落得个与卜失兔相同的下场。大人您若要会盟,就先亲自来大营一趟以证明自己的诚意。”
“呸!”杜国英一把抢过羊皮纸,口中骂道:“一个狗番王,竟然也敢与将主爷讨价还价,若不是不认得这些鸟字,我当场就将这撕碎了。大人请发兵吧,我马上就让他看看咱们大明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