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难道不好吗?”
周嘉遇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的松开了手,轻笑了一声,说:“旬旬你得明白,就算找‘同伴’我父亲也不会找五叔的,这绝无可能。即便我如今还喜欢你,但我也不会选择五叔。”
他说完,忽然侧了一下身子,轻轻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低低的只用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我不想有一天我会跟五叔一块对付你,就像这一次我跟我父亲联合起来,一块对付我妈。”
程旬旬听到这句话还挺平静的,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挺着背脊没有动,因为她隐隐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啜泣声,很近很近就在耳边。程旬旬依旧微笑着,心里头却是凉的,可这有什么办法,江家倒了,江如卉身上已经没有利益可图了,不但没有利益甚至还有可能会连累他们,这样一个毒瘤自然要剔除,划清界限。
没办法,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罗杏站在园子外面,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能看到两个人的背影,远远的,若不是仔细的瞧,谁会在意这两个紧靠在一起的人,更不会有人想到他们是周家的一对婶侄,并非是情侣。
不知何时,周衍卿站在了罗杏的身侧,目光同样落在那一对人的身上,周衍卿来的无声无息,若不是他忽然出声,罗杏还未发现。
“去把人叫回来吧,已经过了。”
罗杏闻声吓的缩了一下脖子,转头便看到周衍卿站在她的身侧,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立刻低垂了眼帘,说:“好。”随即便绕过了他,入了园子径直的往程旬旬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程旬旬也是个有分寸的人,罗杏还未靠近,周嘉遇的脑袋就从她的肩膀上挪开了。她递上了一张纸巾,并没有转头去看他狼狈的模样,笑说:“我以为你跟嘉树不同,原来骨子里还是一样的。”
周嘉遇低着头,“可我没有大哥的福气。”
程旬旬站了起来,说:“我当你是在说笑。只有活着的人能改变,能够选择,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程旬旬没有等他回应什么就转身走开了,只走了几步便在小道上碰到了过来找她回去的罗杏,她没问什么,只对罗杏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园子,刚一走下台阶,程旬旬的手就被周衍卿拉住,她抬眸便迎上了他含笑的眼睛,随即报以一笑,回手握住了他的手,走到了他的身边,说:“回来的很及时。”
“你也一样。”他说着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掌,发现她手心有几个指甲印,用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唇角的弧度不变,却是警告似得望了她一眼。
“干什么?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难道是我做错了?”程旬旬似笑非笑,娇嗔了一句。
周衍卿淡笑着,将她的手夹在了臂弯之间,说:“没错,我只是在想晚上要带你去哪儿吃饭,好奖励你的懂事。”
“噢,那你确实要好好的想想。”
“我亲手做的,要吃吗?”
程旬旬抿了唇,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摇了摇头,说:“不要。”她拒绝的简单干净,连理由都不说,虽然笑着但态度还是坚决的。
周衍卿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只轻点了一下头,便带着她回了住院部。他不过出去一趟,手里便又多了一些礼品,这一次他们去的是江如卉的病房。
他们在电梯口遇到了容萍,两方都相视一笑,并未多话。到了病房门口,便看到窦兰英跟清嫂正在那里同江家的人纠缠不清。自从江如卉从急救室出来之后,江家的人便不准周家的人来探视,态度很强硬。但周家的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十分充足,摆出了百分之百的关心。
“我们不会多做打扰,只看一眼就可以了。”窦兰英好声好气的说。
“已经说过了,如卉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见客,更不适合见你们周家的任何一个人。人在你们家的时候,你们不好好的照顾着,这种时候假惺惺什么。如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现在又装什么好人。”江明拦在门口。
容萍和周衍卿他们一到过去,江明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大包小包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不管你们表面功夫做的有多好,都掩饰不了你们对如卉的恶行。我们江家不过是一时困难,你们就摆出这样的嘴脸,还整日里满口的仁义道德,最大的慈善家?真是可笑。”
窦兰英这几日的气色都不太好,不知是不是没有睡好,今日看起来整个人有些憔悴,她已经说尽了好话,江家依旧是这一副态度,她自然也不会一直低三下四,再者江明在她的面前也算是后辈,不管事情如何,她都不用看一个后辈的脸色。
慢慢便沉了脸,挺直了背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容萍正欲劝说的时候,窦兰英伸手一把摁住了她的手,暗暗的将她扯了回来,收起了唇角那一丝温和的笑,直直的看着江明,说:“我便不同你说礼数和辈分的问题,只跟你说一句,我的儿子也还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伤的虽然没有你们江如卉那么严重,但那一刀子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