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爱,就不会因为她而死了。
“妈……”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涩,她的声音很轻,很短,若不是这周围安静,几乎没人能够听见,连与她站的最近的周衍卿都未必能够听到。
她不敢叫,她忽然想,如果她跟唐家没有关系那该多好,那是不是能说明,她的母亲很可能侥幸活了下来,起码还有一个念想,不是吗?
墓碑不会说话,墓碑没有表情,它是冷冰冰的。程旬旬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指尖所触,一片冰凉。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缓缓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深深鞠了个。
转头看向了周衍卿,说:“谢谢你,谢谢你带我过来看看,谢谢。”
她连着说了三个谢谢,一次不一次轻。
周衍卿侧目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也不催促。程旬旬站了好一会,才转过身,说:“走吧。”
“好。”
“手借我牵一下呗。”他刚转身,程旬旬便开口要求,没脸没皮的,半分不害臊。
周衍卿闻声停了一下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站在原地,咧嘴看着他笑,抬起了手,像个孤独又无助的孩子。明明这里只有一条路,可她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请你带着我,不然我怕我会迷路。
周衍卿还在沉默,程旬旬已经主动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冰凉,掌心紧紧的贴在他的手掌心上,不过是一次简单的牵手,周衍卿却能够感觉到她对他的依赖。半晌,他才稍稍收紧了手指,回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一块离开了墓园,坐上了车,程旬旬才常常吐了口气,感觉像是失了力气,连脑袋都歪了。车内气氛微沉,周衍卿启动车子掉了车头,笑说:“我以为你会高兴,看来是我想错了,你对她没有记忆是吗?”
程旬旬愣了一下,她的头靠在车窗上,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眼神也没有焦距,整个人有些出神。直到周衍卿开口,打算了她的思绪,放在身前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眼眸动了动,转头看了他一眼,笑说:“有的,只有一点点,而且挺模糊的。”
“如果能看到更多照片就好了。”她呵呵的笑,抬手屡了屡发丝,说:“如果她还活着就好了,如果还活着,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你说是不是?”
她转过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周衍卿,刚刚站在墓碑前的时候,还没有深刻的感觉,这会她这心里却难受的紧,心脏像是被人紧紧的捏住,感觉再用力一点,这颗心就要被捏爆了,捏的血肉模糊。
周衍卿在开车,不能分心,因此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她看了他好一会,才恹恹的转开了头,看向了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一排排密集的行道树,看的久了,眼睛就有点花。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手背上一暖,旋即两只手被他牢牢的包在掌心里,程旬旬回神,低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慢慢的又转头看他。随即,便听到他开口说:“你若乖乖的,哄得我开心了,不管这事情有多复杂,我都会帮你摆平。”
“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做的便是我要做的。”他终于是抽出空来,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啥都看不出来,程旬旬还想仔细深入的时候,他已经转开了视线。
片刻,手背上的温度也随之消失干净了。
程旬旬摸了摸断裂的那个指甲,心里有些挣扎,其实她不如想象中的干净,她可以不惹麻烦,可她却满身都是麻烦。她轻轻的捏了一下那根手指指尖,旋即就传来一阵疼痛,差一点出口的话,被她生生的吞了回去,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轻点了一下头,也没说话。
他们回到市区已经是中午了,周衍卿明显已经是安排妥当了,很有目的性的开车到了酒店。今天吃饭,不单单是他们两个,还有陆靖北。
说真的,她还没好好跟周衍卿这三个兄弟正式的认识过,跟这个陆靖北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周衍卿只叫了他一个。
程旬旬问了,但周衍卿只是笑笑,说:“容政跟陈聿简都很忙,没那么多时间。怎么?你想他们?”
这话说的怪怪的,程旬旬打了个哈哈,说:“哪里,我跟他们都不熟,连长相都记不住了,怎么想。”
“是吗?”周衍卿侧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到的时候,陆靖北一个人坐在包间内喝茶,听到动静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说:“来了,我等了足足半个钟头,怎么算?”
周衍卿轻笑,替程旬旬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说:“跟交通局去算,路上堵车在迟到的。”
程旬旬闻声,暗暗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周衍卿也是个撒谎精,说起瞎话来,一本正经的。不过,陆靖北哪儿有那么好骗,他也懒得计较,站了起来,走过来,目光在程旬旬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就叫服务生上菜。
他很识趣,坐在他们两夫妻的对面,也算是划分的界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