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景王赵元偲与禹王赵元佲前去拜见了他们的三叔,即宗府宗正赵来峪。
经过赵元偲与赵元佲的恳求,赵来峪同意了将那座空宅子卖给这两位侄子,毕竟这两位侄子买下那座控制的老宅子,是为了送给他们的幼弟赵元俼,这非常符合赵来峪宗族兄弟和睦团结的理念。
而这座府邸,即三十年后的怡王府。
用三人多年积攒的皇子俸禄,再加上各自母妃的补贴,买下了这座老宅子,赵元佲本想将这个好消息立马告诉赵元俼,但很可惜,他们并没有出入皇宫的令牌,只有等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入宫,向父皇赵慷与各自的母妃问安。
当然,此时他们也有另外一个办法出入皇宫,那就是走那条密道,但是,赵元偲劝阻了赵元佲,因为赵元偲觉得,这条密道尽量还是少用为好,毕竟万一被宫里宫外得知,这可是一桩不小的罪过。
于是,等了半个月,赵元偲与赵元佲兄弟二人这才有机会入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赵元俼。
一晃数个月过去了,因为有那条密道的存在,赵元俼住在皇宫一点也不觉得苦闷,因为他隔山差五就会通过密道偷偷跑出宫外,找赵元偲与赵元佲两位兄长。
“可惜这条密道只是宫内通往宫外,要是能通到城外就好了……”
在某日于听风阁内的小聚时,赵元俼犹不满足地对赵元偲与赵元佲两位兄长说道。
听闻此言,赵元偲与赵元佲不禁哑然失笑。
在他们看来,听风阁到城内那座老宅子的距离并不远,因此,曾经那位先祖才有办法挖一条密道,可要挖一条城内到城外的密道,这可就难得多了。
“你呀,别想这些了,不就是再熬一阵子嘛,还有一年半,你不就也能离宫了嘛?”赵元佲好笑地劝阻赵元俼那天马行空般的想法。
然而,赵元俼却撇撇嘴说道:“搬离皇宫又能怎样?还不是出不去大梁?无非就是从一个狭隘的鸟笼搬到另外一个稍微宽敞点的鸟笼罢了。”
听到这话,赵元偲与赵元佲无法反驳,毕竟按照祖制,只有等他们经历冠礼,真正成年之后,才能任意出入大梁城门,而在此之前,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大梁城内。
“好了好了,我与元佲难得入宫一趟,你就别这般模样了,对了,话说今年地方上进贡了一些金鳞的鱼?”
“金鳞赬尾。”赵元俼闻言笑嘻嘻地说道:“在御花园的观鱼池呢,我早就偷偷溜进去瞧过了。”
赵元偲与赵元佲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于是乎,兄弟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期间,他们遇到了一队队的宫女,那些宫女待瞧见景王赵元偲与禹王赵元佲时,纷纷在远处驻足观瞧。
毕竟这两位皇子殿下皆已到了婚娶的年纪,但是还未册立王妃,这对于宫内一些宫女而言,着实一个好机会。
别以为宫内的宫女都是穷苦百姓出身,事实上,皇宫内的宫女,其实是贵族世家的千金居多,她们的父亲,在她们十岁、八岁左右的时候,便将她们送到皇宫,至于目的,不言而喻——要是有幸被当今天子看上,那当然最好,就算未被天子看上,退而求其次,也有机会参与皇子妃的名额争夺。
当然了,舍得将自家女儿送入皇宫来攀附王室的,几乎都是些魏国国内的中小贵族,真正的大贵族,是不会将自家女儿送到皇宫内吃苦的,他们只需在皇子适合婚娶的时候,向天子或皇后递上自家女儿的画册即可。
不过因为赵元俼的关系,那些宫女们未敢靠近,只是在远处观瞧,毕竟宫中有规定,宫女不允许接触未出阁辟府的皇子,倘若发生苟且,则杖毙那名宫女——这是不能逾越的死规定。
因此,赵元佲笑着调侃赵元俼破坏了他与赵元偲的艳遇。
当然,他也只是玩笑而已,毕竟兄弟三人都清楚,他们日后成婚的对象,只有可能是国内有些大贵族的女儿。
他们这些皇子,在婚事上是几乎没有自主的。
而此时,赵元偲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观鱼池的对过,只见在池子对岸,有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身穿着浣纱罗裙,侧坐在池子旁一块石头上,神色恬静安详地望着池中的游鱼,脸上露出几许沁人的笑容。
『好……好美的人儿……』
赵元俼睁大眼睛瞅着池对岸的美人,心口砰砰直跳。
“唔?”赵元偲摸了摸下巴,惊讶地说道:“此女好是面生啊……老五,你认得么?”
赵元佲闻言撇撇嘴,不大关注地说道:“不会是老头子新招入宫的后妃吧?”
“别瞎说八道,怎么可能?”赵元偲闻言翻了翻白眼,见不远处有几名小太监路过,便将他们召到面前,指着观鱼池对面那位女子,问道:“此女何人,瞧着不像是宫内的人。”
那几名小太监都认得赵元偲这位景王殿下,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殿下,此女乃南燕侯萧博远之女萧氏,至于为何入宫,委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