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便是繇诸君赵胜大人吧,敝人赵元俨,是此次拜见……前来拜见的主礼官。”
看得出来,这位俨王爷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陇西魏氏的那位君父,含糊地带过了。
“赵?”繇诸君赵胜闻言眼睛一亮,走上前双手握住赵元俨的手,笑着说道:“你我是一氏的同宗啊,数百年前可是一支啊。”说着,他自我介绍道:“敝人正是赵胜,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一氏的族兄。”
说着,他转头瞧见了赵元俼,更是笑容满面地说道:“元俼兄也来了?哈哈,今日可是大喜啊。”
见繇诸君赵胜如此热情,赵元俨的面色好看了许多。
事实上,虽然他没有表露出来,这方才瞧见这许多军队,他心中也有些不渝的,毕竟,大梁那边为了避免发生矛盾,可是只派了五百名禁卫作为护送队伍。
而在赵元俨、赵元俼、赵胜三人套交情的期间,赵弘润则打量着那三乘战车。
不可否认,这三乘战车皆是颇为考究,车上的花纹精雕细刻、栩栩如生,但是,赵弘润依旧撇了撇嘴,暗暗冷笑。
为何?
因为这三乘马车,皆是两个轮子那种战车,几百年前的老古董,要知道,魏国的驷马四轮战车都被韩国的骑兵给淘汰了,更何况这种老掉牙的古董?
这种玩意投到如今的中原战场,纯碎就是送菜。
可陇西魏氏似乎还拿这种东西当宝,乘着这种老掉牙的战车过来迎接使节,可能还自以为有派头,这让赵弘润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情绪。
是的,这种情绪叫做悲哀。
“咦,这位是?”繇诸君赵胜注意到了赵弘润,毕竟谁让赵弘润就站在赵元俼身边呢,赵胜没注意到都难。
听到询问,赵弘润拱了拱手,似敷衍般说道:“小子赵弘润,见过繇诸君。”
繇诸君赵胜愣了愣,见赵元俼站在赵元俼身边,遂诧异地对后者问道:“元俼,莫非这位是令公子?……你当初不是说你还没子嗣么?”
“你可别瞎说啊。”赵元俼似乎与繇诸君赵胜关系还不错,笑着解释道:“他可不是我的儿子。”说着,他拍了拍赵弘润的肩膀,介绍道:“他是我赵氏之主的第八个儿子,是我的侄儿。……同时,也是这支队伍的副礼使。”说着,他嘿嘿坏笑了一下。
『赵氏魏王的儿子……副礼使?』
繇诸君赵胜上下打量了赵弘润几眼,随即又瞥了一眼赵元俼脸上那看似诡谲的笑容,有些不明白赵元俼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难不成是这个小子很顽皮?……瞅着不像啊……』
心中嘀咕了一句,繇诸君赵胜和气地对赵弘润说道:“既然如此,那赵某就托大唤你一声贤侄吧,贤侄,你方才盯着那三乘战车观瞧,莫不是心中欢喜?你若是欢喜的话,大可上去乘坐,不碍事的。”
听了这话,大梁使团的众人表情很是古怪。
暂且先不说这种战车魏国已淘汰了多年,单单说赵弘润执掌冶造局,什么新奇的东西没有?岂会在乎区区一乘战车?
而此时,赵弘润则拱拱手,淡淡地说道:“繇诸君的好意,小子心领了,小子还是喜欢骑马。”
话音刚落,就听到繇诸君赵胜身后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
众人仔细一瞧,原来是繇诸君赵胜身后两名将军中的其中一人。
见此,赵弘润身后的宗卫长卫骄皱了皱眉,盯着那名将军不悦地问道:“尊驾是何人?……为何冷笑?”
『……』
繇诸君赵胜惊讶地看着卫骄,可能是没想到卫骄这名护卫居然敢突然插嘴。
再瞧瞧赵元俨与赵元俼,他心中更加惊讶了,因为这两位竟然对卫骄的插嘴毫不在意,仿佛是司空见惯了似的。
而此时,那名将军亦用惊讶以及不悦的目光回瞪了一眼卫骄,沉声说道:“我乃『庶长』侯聃。……你又是何人?”
“相当于驻军六营大将军。”赵元俼低声对赵弘润解释道。
“卫骄!”卫骄丝毫不怵。
“居何职爵?”
“宗卫长!”
“哈哈哈……”那位将军侯聃闻言哈哈大笑,随即指着卫骄冷笑道:“小小一个护卫,竟敢以下犯上?”
『宗卫长卫骄?是小小的护卫?』
大梁使节团的众人表情都很古怪。
要知道,就像魏天子的宗卫长李钲是唯一可以调动兵卫、禁卫、郎卫三者的无冕大将军一样,肃王赵弘润的宗卫长卫骄,亦是除魏天子与赵弘润外唯一可以调动鄢陵军、商水军、川北骑兵、青鸦众、黑鸦众、游马军等多股肃王派系人马的人。
岂只是『小小一个护卫』可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