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内的火势,最终并没有烧起来,毕竟值守的兵丁又不是死人。
但此举,却让赵弘润感受到了威胁。
事实上,在似眼下这种初春季节放火企图烧毁一座建筑,是比较困难的,毕竟天气尚且寒冷。
但不可否认,发生了纵火之事后,赵弘润对于这间驿站的安全性变得愈发不自信了。
也难怪,毕竟似这种建设在荒郊野外的驿站,虽然具有一定的防卫力量,但事实上,这种防卫力量相当薄弱,它不像县城那样有着高耸的城墙,它充其量就是一座庄子而已。
倘若当真遭遇一波厉害刺客,别看这间驿站内有一个屯,即五十名兵丁守卫,但仍有很大可能会被那些刺客在睡梦中暗杀。
想当年雍丘的驿站不就是如此么。
因此,赵弘润决定天亮后便启程前往圉县,虽然圉县是个小县,但防卫力量肯定要比驿站好得多。
决定了此事之后,赵弘润让苏姑娘等众女在屋内歇息一阵,打个盹,毕竟他们昨日赶了一天的路程才来到这间驿站。
不过说实话,接二连三的赶路,就算是赵弘润与他身边的宗卫们都有些疲惫。
这种疲惫,倒不是全然因为赶路的关系,更主要的是,他们在赶路的途中,还得时刻精神紧绷,戒备着那些隐伏在暗处的刺客的袭击,后者,真正让他们精神疲惫。
驿站的兵丁们回屋收拾东西,准备护送赵弘润一行人前往圉县,而宗卫们,则忙着挖坑,将那七名黑衣刺客的尸体掩埋。
在挖坑途中,宗卫穆青自嘲自己的挖坑技术日益提高,挖得又快又深。
不得不说这是个悲伤的玩笑,毕竟宗卫们在赵弘润提审那些游侠与刺客之前,才挖了几个大坑将那数十具尸体埋入土中,累得半死,结果没过一会儿,又得挖个坑去埋那七具黑衣刺客的尸体。
“真羡慕那些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中那些贼寇啊,人家是『管杀不管埋』,咱倒好,一刀之后,还得去埋他们。”年纪最小的穆青忍不住发起了骚扰,听得附近众宗卫们哈哈大笑。
而此时,宗卫种招开着玩笑说道:“好歹你埋的那个,最后还是你提剑了结的,高括好端端站在那,被那人溅一脸血,这会儿还得挖坑去埋人家,他跟谁述苦去?”
在众宗卫的嗤笑声中,高括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而这时,卫骄拍拍手掌说道:“好了好了,不管怎样,好歹是让咱们长了见识,日后碰到这帮亡命之徒,审问他们时必须得先用绳索把他们绑了……”
话音未落,宗卫吕牧也在一旁补充道:“最好,还得将他们的牙齿全敲下来,免得他们咬舌自尽……”说着,他脸上露出几许不可思议之色,喃喃说道:“话说这帮人可真狠啊,居然自己咬下舌头,这得多疼啊。”
众宗卫面有戚色,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曾发生过在吃饭的时候不慎咬到舌头的经历,众宗卫们很难想象,天底下居然有人对自己那么狠。
不得不说,宗卫们虽然自幼在宗府被严格教导,一个个都悍勇非常,但是与天底下那些真正的亡命之徒相比,宗卫们难免也显得有些养尊处优。
不过也难怪,毕竟他们并非是寻常的护卫、侍卫可比。
前后花了小半个时辰,众宗卫们总算是又挖了一个坑,将那七具黑衣刺客的尸体被埋了。
见此,卫骄吩咐道:“留四个人到驿站四角的瞭望塔警戒,其余人打个盹,我寻思着,恐怕咱们去圉县的途中,不会太过于安稳。”
听闻此言,除了此刻留在赵弘润身边的宗卫长沈彧外,其余九名宗卫围到了一起,用猜拳的方式决定守夜的人选。
吕牧、穆青、褚亨、高括四人不幸中标,穆青捧着脑袋哀嚎不已,但最终只能老老实实去瞭望塔负责警戒。
谁叫自己手气差呢?
而其余五名宗卫,则在得意的笑声中找地方打盹去了。
此时,早已过了寅时三刻,距离天色放亮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但话说回来,那好歹也有一个时辰呢。
于是,以实力胜出的五名宗卫们,来到了自家殿下所在的屋子,也不进入,一个个靠在屋墙外,抱着兵器小憩起来。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待等到了卯时三刻前后时,天边已逐渐放亮。
见此,守在屋门外的宗卫长沈彧遂扣了扣门户,随即推门走了进去,朝着屋内仍在与何之荣下棋打发时间的赵弘润说道:“殿下,天色已显亮,为防夜长梦多,我等还是尽早前往圉县吧。”
“唔。”赵弘润点点头,随即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盘,苦笑着对何之荣说道:“何驿长的棋艺,本王不如,甘拜下风。”
平心而论,赵弘润的棋艺其实一般般,他真正的优势在于他可以凭借超群的记忆,在脑海中模拟出之后几步乃至数十步的双方落子情况,因此学了好几年棋艺的苏姑娘怎么下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如今遇到的这位何之荣,却让拥有作弊般天赋的赵弘润都难以取胜,不得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