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块玉髓都很漂亮,也很珍贵,但它们的珍贵是建立在天然形成的这些图案上的,如果加工的话,其价值反而会不升反降。
真正精美的饰品,当然会对材料有所要求。但像玉髓这种,并不是以质地,而是主要以颜色搭配取胜的料子,更多的,需要的则是玉雕师的巧思,考验的是玉雕师的设计以及雕琢水平。
因此,除了这两块,李逸又选了两块颜色大众,但明显更好构思的料子。
玉髓的硬度仅比翡翠略低,可价格却天差地别,如果师父准许他开始练习玉雕,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试手材料。
帮着陆凝霜挑选了两件吊坠,李逸二人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店门外的过道上匆匆跑过去了几个人,边跑还边兴奋的嚷嚷:
“快点,郑大师来了,我们请教请教他去!”
“是啊,期期都上电视的大专家,没想到也会逛大都市,说明这里真有真家伙……”
“你们快点回家拿东西,我们争取多留他一会儿……”
老板很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看到二人有些不解,笑道:
“郑大师是我们这边一档鉴宝节目的专家嘉宾,在民间享有很高的知名度,这次被人认出来,只怕不鉴定几件东西是脱不了身了。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看不准的瓷器,也可以拿去让他帮忙给看看……”
李逸摇了摇头,陆凝霜则点了点头。
同样是回应,李逸的意思是不用,陆凝霜则是表示知道了,谢谢。
但很多时候,同样的动作,在不同人眼睛里的解读是完全不一样的。因此老板一看到陆凝霜点头,以为她想要去,不由笑道:
“正好,前几天收了件东西,有点盯不真,我们一块去。”
看到老板竟真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李逸笑着摇了摇头,去看看也行,如果真有人回家拿东西过去鉴定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几件民间的好宝贝,那些东西,平时想找都没地儿找去。
老板收拾东西,准备关店出门,李逸则在打量他拿出来的那件东西。
这是一件郎红釉的天球瓶,高约12厘米,直口,束颈,鼓腹。器型端庄大方,釉色莹润肥厚,釉面光洁亮丽,颇具神韵。
这件瓶子的瓶口呈玫瑰紫蓝,色彩斑斓,这应该是窑变所致。瓶身则鲜艳沉稳,足底部露胎处,胎质洁白坚实,双排六字“大清乾隆年制”的款识非常清晰,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是不错。
天球瓶是受西亚文化影响极深的一种瓷器造型,创烧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的景德镇窑,器形大多为直口、长束颈、鼓腹。
因其圆球腹相比起修长的束颈更显硕大,像是从天上降下来似的,故名天球瓶。
明代天球瓶胎骨厚重,多见青花,以海水龙纹为贵,且多为大器。
清代的天球则瓶颈稍长、腹较圆,而且出现了很多精致的小瓶。其釉色也变的多种多样,常见有青花、粉彩、紫釉、郎红、五彩等色。
雍正乾隆时期,天球瓶的烧制数量达到了一个高峰,现今传世的,也多为这两个时期所烧制。
郎红釉则是清康熙时期仿明宣德宝石红釉所烧的一种红釉。因是由当时的景德镇督陶官郎廷极督理窑务时仿烧成功,故以其姓氏命名,又称郎红。
寻常品相不错,器形完整的乾隆郎红釉天球瓶市场价位在500万软妹币左右,老板的这件因为发生了窑变,更显珍贵,李逸估计,起码要价值700万以上。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李逸三人出门,朝着人流汇集的地方走去。
郑大师所在的地方,是商场入口处的一片小广场,李逸等人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差不多有四五十人,从老板不停的打招呼可以看出,里边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里的店主。
人群的中央,是一个由保安手牵手围出来的空地,空地中间,摆着一桌一椅,一名白发皓首,相貌威严,气质沉稳的老人正端坐椅上,拿着一件粉彩的碟子仔细打量。
人群的一侧,在保安的维持下,十数名藏家排成一队,手里都抱着自己的藏品,等待着大师的鉴定。
两人跟着老板走到排队这一侧,老板排在队尾,李逸则从队尾慢慢往前溜达,他在打量这些人手上拿着的古董。
“刚才那小子真幸运,两万欧元买的梅瓶,郑大师竟估价2800万新台币,这下可是发大财了。”
“呵呵,康熙年间的粉彩竹图梅瓶,本身就是个稀罕物件,郑大师这个价格给的还是有点保守,我估计上拍的话,很有可能会冲破4000万!”
“哪件?人还在这里吗?我正好想找一件粉彩梅瓶……”
“呵呵,老王你算了吧,过了郑大师的眼,你还想捡漏?”
“别说话,郑大师要点评这件粉彩了!”
一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郑大师扫视了一眼人群,将粉彩碟放到了桌子上,
“这件雍正粉彩海棠花纹碟,造型轻盈秀雅,画工精细,施彩匀丽,经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