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漆黑的洞穴中,木奎打亮了手中的一个火折子,点亮一盏油灯,一道光束经两面铜镜折射,照亮了一面光滑的石壁。
石壁上出现了一棵参天的古树,枝繁叶茂,遮云蔽日,忽然一名神木宗的弟子神色匆匆地从古树旁飞了过去,一时间,石壁上人影攒动,一个个神色悚然。忽地,那古树无风自晃,更是枝叶乱飞,似有刀斧砍剁一般,一根根枝条横七竖八的飘落了下来,霎时间,只剩下了一杆光秃秃的树干,成千上万的修仙者凌空而立,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攻击劈头盖脸地攻向了古树。
神木宗的弟子一个个乱窜,死伤无数,偶尔几个才刚腾空而起,立即被击落在地,抽搐着死去,石壁上虽无声响,但从他们痛苦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当时是何等痛苦的哀嚎。不多时,死尸便堆满了整片空地,然而依旧有更多的弟子不惜一切地冲了上来,用身体抵挡着那一道道攻击,仿佛在用生命守护那棵古树。
纯属一边倒的屠杀,一方是凌空而立的神人、天神,一方全是尚不能凌空的修士,直到最后一名修士倒下,那古树四周已堆满了尸体,血流成河。那些凌空而来的修仙者,依然不肯罢休,发出一道道猛烈的攻击,轰击着这棵古树,那树干剧烈的颤抖,却丝毫无损。
这般无聊的轰击,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那古树依旧挺拔,只是面目全非,树皮全损,只剩下光溜溜的树干。忽然,又有成群结队凌空而来的修仙者,这些修仙者衣服上全都印着一个“木”字,他们一出现,立即与攻击古树的那些修仙者展开了厮杀,然而对方似乎早有留手,又凭空冒出近一倍的修仙者,顷刻间,又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修仙者之间的群战,往往以人多方取胜,这毫无疑问,就在神木宗援军即将死伤殆尽之时,又有大批的修仙者支援了上来,这批修仙者修为远远高于之前的那些援军,顿时将战场上的局势扭转了过来,双方几乎要持平之时,对面突然又冒出了三个皓首白发的老者,那三位老者天佑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道盟的玄辰子、玄宵子、玄羽子。
这三位的攻击,立时在空中带起一道道涟漪,整个空间都开始震荡,战局又一次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势,神木宗又一次死伤无数,一个个神人当空陨落。
“道盟!”木奎死死地攥着两个拳头,两眼更是通红,天佑则冷冷地看着玄羽子。忽地,石壁上出现了七位老者,他们凌空而立,脚下顷刻间生出了一片葱葱郁郁的森林,双方的战斗戛然而止,似乎进行了短暂的交谈。
一阵激烈的交谈之后,玄羽子身边突然又冒出了四位老者,一位老者顶着一头红发,手中掌着一团火焰;另一位身着锦缎,头戴金冠,身上绕着一条水龙;还有一位则手持一把金灿灿的巨剑,虽老亦壮,鼻孔下挂着两捋细长的胡须;最后一位则手持一面巨盾,盾上镶着明晃晃的巨钻,巨盾竖在身前,遮住了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和一头乱蓬蓬的长发。
双方又是一阵激烈的交谈,随即大打出手,一时间天昏地暗,一道道神光异彩,不断飞舞,双方厮杀甚是长久,神木宗七位老者,终是不敌,先后死去了三位,还有一位断了一条手臂,一位落在地上不知死活,只剩下两位尚有战斗力,这场厮杀已毫无悬念。
天佑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呼吸也有些粗重,忽然,对方全都停了手,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石壁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凌空而立,青丝乱舞,目光冰冷。
“杏儿!”天佑看到那女子,惊得呼出声来,睁大了眼睛细看,只见神木宗幸存的两位老者落于地上,背起一个老者的尸体,慌忙朝着来时的方向逃走了,只有一位长老走向那女子,与他并肩而立。
那女子将怀中的婴儿交给身边的那位老者,红唇微微起伏,那老者神色肃然,连连点头,接着又使劲摇了摇头。那女子将怀中的婴儿塞到那老者手中,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摊开,一头青丝更是乱舞起来,那老者看着怀中的婴儿,又看了看那女子,一跺脚掉头朝远处逃了去。
那女子的手臂张开的瞬间,空中飘下了一片片雪花,越来越紧,那些修仙者一个个双手抱肩,瑟瑟发抖这向远处退去。那女子却突然猛睁双眼,一道肉眼可见的寒光瞬间向着四周急速蔓延开了,所经之处,万物皆化为冰雕,而她,全身也渐渐地被寒冰覆盖了,从半空中缓缓地落了下来,插入了成堆的尸体中。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万物化冰,只有寥寥数几个修仙者在大雪中仓皇逃走,剩余的尽皆被冰封,化作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大雪飘了不知多长时间,忽然,石壁上又出现了几股猛烈的旋风,夹杂着浓浓的雪花,卷着那被寒冰覆盖的女子,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吧嗒!”
木奎打亮了火折子,吹灭了油灯,满面泪水地哽咽道:“此壁我已看了数十遍,每次观看,都让我愤怒、心痛,又无可奈何。”
“木奎大哥。”天佑也是流着泪,盯着那冰冷的石壁,哽咽道,“石壁上的女子,石壁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