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阳跪伏在泰安宫前,高声道:“老臣姬阳恭请吾皇圣安,陛下深居内宫达八年之久,太子失德,以致朝纲不宁,天下大乱,老臣不得已而为之,绑缚太子于宫门前,乞请陛下裁定。”
良久之后,泰安宫内传来一道低沉的沙哑声:“朕有负祖宗,有负社稷,无颜面见天下子民,丞相老成谋国,朕心甚慰,就请老丞相另择贤良辅之。”
“陛下!”姬阳闻言,心中大惊,颤声道:“老臣岂敢!老臣纵然身死,亦不敢做此犯上之事,乞望陛下面训。”
“父皇!”姬青云听到泰安宫中苍老的声音,心中更是悲伤难过,哭喊道:“不孝孩儿回来看您了,乞请父皇见儿一面,让孩儿日夜相伴,补了这十年的情分。”
“吱呀!”
泰安宫的宫门猛然大开,一个身着便服的老者摇摇晃晃地扑了出来,那老者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发,面容消瘦,发须皆白,一手扶着门壁,抬起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姬青云,颤声道:“你,你,你是云儿?”
“父皇!”姬青云看到眼前的老者如此光景,更是悲伤无比,跪着向前扑了过去,痛声道:“父皇,您,您怎么老成这样了?都是孩儿不孝啊。”
“陛下!”姬阳更是老泪纵横,皇上不过才年近五旬,如今比他这年过八旬的老头看上去还要苍老,不禁泣不成声。
“你是我的云儿!”皇上俯下身来,抚着姬青云的头,细细地端详,半晌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眼中含泪,连声说了三声:“好!好!好!”
姬青云再也无法忍耐,突然起身,冲到太子面前,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骂道:“天下竟然会有你这样的人!父皇竟然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竟然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你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哼!”太子咬牙吼道:“这都是他逼我的!我哪里比不上你,他偏偏对你百般宠溺,对我视若无睹,甚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弃长立幼!姜宁的百万大军,立时可到,你们一个也活不了,你们若是识相,就快放了我,念及手足之情,我饶你不死!”
“云儿。”皇上脸上露出了笑容,精神也好了许多,对太子的话全然无视,向姬青云和姬阳道:“丞相,直至今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愧对列祖列宗。我今日便禅位给云儿,你草一份诏书,名告天下,我不想见诸位臣工,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吧。”
“老臣遵旨!”姬阳深知皇上此时的心情,连忙接了旨意,可姬青云不解,跪伏道:“父皇,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孩儿愿辅佐父皇一万年。”
“去吧,放手去做,让丞相辅佐你,就让朕在这里向列祖列宗请罪吧。”皇上说完,深深地看了姬青云一眼,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欣慰。
“是,父皇。”姬青云不得不领命,皇上又摇摇晃晃地返回了泰安宫,轻轻关闭了宫门。
出了泰安宫,姬青云当即吩咐杨业:“太子残暴不仁,忤逆不孝,荒淫无度,祸乱宫闱,实属罪大恶极,然而父皇念及父子之情,我念及手足之情,暂免其死罪,永世囚禁于子安宫!你亲自派人监守。”
“是!”杨业立即着人押了太子去子安宫,姬青云又命潘爽清理太子一党,朝中凡与太子有染者一律扣押待审,同时向卫子夫传去旨意,褒奖其为辅国将军,加封东军统帅。
十日后,王城逐渐安稳,太子一党尽皆落网,姬青云的皇位算是彻底坐踏实了,同时又有一则喜讯传来,天佑率大军平定了上关,活捉了大将军姜宁。姬青云大喜,亲自到王城外迎接,犒赏了所有参战的军卒,与天佑携手同坐龙撵,入了皇宫,当即鸣钟击鼓,开朝议事。
姬阳当众宣读了禅位诏书,众臣工三跪九叩,山呼万岁,姬青云身着龙袍,头戴金冠,脚踏珠履,端坐于御座之上,当众下旨,处斩姜宁、姜涌等大小上百位官员,发配流放上百位官员以及家小,又将那姜贵妃以祸乱宫闱之罪打入冷宫,百官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待一众罪犯发配完毕,姬青云道:“传旨,请本次平叛功臣入殿。”立即有传令官向殿外传令,不大工夫,熊老大、项正等十余人进殿跪拜,山呼万岁,君臣礼足之后,俯身听训。
只听御阶前有太监宣读圣旨:“南岭诸将,乃朕之泽袍,又血战于上关,实乃辅国良将,朕特褒奖如下:龙城城主李童,忠孝仁义,特封为忠义候,世袭罔替;项正忠君有勇,特封为忠勇将军,兼任龙城兵马指挥使;熊老大等天龙山诸将,均授予龙城都统衔。。”
大小头领尽皆封赏,个个谢恩,躬身退出金銮殿,天佑静静地看着姬青云三言两语就斩杀了上百人,有一道圣旨送了数个将军,心中有触,暗叹道:“往日同青云一起谈笑,即便知道他是皇室贵胄,亦无太多计较,今日他位居天子,尽管手不握剑,却金口一开,便血流成河,我虽心中无惧,然而总觉得疏远了许多。。”
“天佑兄弟。”正思索间,忽然听到听到耳边有人唤他,忙回过神来脱口应声,却见到姬青云已走下御阶,到了自己面前。
“陛下!”天佑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