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鸿艺率众来到仙人关城郊的一处兵营中,大小将领见了纷纷行礼,上至将军,下到校尉,前遮后拥,又来到了兵营外的小校场。大小军卒礼毕,众将又于演武厅上撒下一把金背交椅,姬鸿艺坐定后,挥手示意,众将立即两边排开,军卒与校场四面林立,四个军卒抬着两面朱红大鼓,架于主将台上,两个金鼓手同时擂鼓助威。
“天佑兄弟,请吧!”姬飞宇手持一把浑银长枪,身穿一件银色战甲,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飞宇大哥,请!”天佑则将两缕长发束于脑后,身上依旧是粗布短衫,脚踩草鞋,甚是寒酸。
四面立时响起一阵欢呼声,军卒们见惯了马上交战,在校场中徒步比武甚是少见,一个个注目观看。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出手,真正个“一舞剑器动四方”。一个长剑如白蛇吐信,丝丝生风;另一个长枪如繁星点点,虎虎生威;一个身如游龙穿梭,行走四方;另一个形如猛虎下山,威震山河。众将观得心惊,尽皆是双目圆睁,双拳紧握,军卒看得身惧,一个个腰膝发酥,心跳加速。
一直斗了四五十回合,场内飞沙走石,天地失色,只见得剑光如电身如燕,枪身如烟影如风,二人从红日当头一直战到日近西山,依然不分上下。
又战了一二十回合,天佑长剑一收,骤然倒退数十步,喘着粗气道:“天宇大哥,小弟认输了,此番交战如若在马背上,小弟早就落败了。”
“哈哈哈!天佑兄弟,我在兵刃上讨了你的便宜,又有甲胄在身,输的应该是我。”姬飞宇收了长枪,同样喘着粗气笑道。
军卒们才回过神来,校场中爆出震耳的喝彩声,众将也是一个个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姬鸿艺更是面带笑容,不停地点头,突然一纵身跳下了演武厅,来到了姬飞宇的身侧,一伸手接过了长枪。
“嗯,好剑法!”姬鸿艺赞叹一声,忽然手中的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向了天佑的咽喉。
“啊!大将军。。”众将大惊,不禁脱口惊呼,军卒们也是一愣,不明所以。
“不要!天佑哥哥,小心!”莺莺更是凄吼着从演武厅上扑了下来,却被姬飞宇给死死地拦了回去。
天佑也是心中惊骇,眼见那枪尖就要触及咽喉时,奋力挥剑一拨,竟将那长枪险险地拨到了肩头,贴着膀子穿了过去。
“不错!灵窍而机敏,但是力道不足!”姬鸿艺收回长枪,大声道,声如洪雷,灌入双耳,说着身形一晃,又到了一侧,手腕一翻,长枪夹着风声向对方胸膛扫来。天佑心中大喜,暗道:“大将军这是要指点我,机不可失!”慌忙举剑迎击,只觉得虎口一股剧烈的疼痛,可是长枪来势不减,眼见要扫中身体。
天佑心惊,这要击中不死也要重伤,忍着疼痛反手一挑,身子一矮从长枪下滚了过去,但是胳膊上涌来一股股震力,手中的长剑也被震落在地,甚是狼狈。
“很好,沉着而果敢,但是后劲不足!再接我一招袖里乾坤!”姬鸿艺又是大声指点,话音未落,长枪又点向了天佑的胸口。
手中没了长剑,天佑只得纵身急退,忽然发现四面八方全是枪影,分不清虚实,感到自己如同钻进了一个宽大的袖筒,而且越来越深,脚下如陷泥潭,举步难移。
“砰!”胸口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击,天佑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可是奇怪的是,胸口一点也感不到疼痛,连忙爬起来抬手摸了摸,低头一看,连一丝伤痕也没有。
“好啦!杀敌容易,然而要做到制敌而不伤敌,却是难呐!今日就到此,留作你日后细细琢磨。”姬鸿艺一挥手将长枪抛给姬飞宇,拍了拍手吩咐道,“打道回府!”
“多谢大将军指点,晚辈铭记于心。”天佑深深地鞠了一躬,捡起长剑,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刚才的一幕幕。
众将与军卒如何恭送大将军回府略去不提,只说到了晚间休息时分,所有人都早早入了睡,天佑将比武的过程细细回顾一番,对姬鸿艺的指点隐隐有些明了,却不知如何运用,只得同往常一样打坐修炼。
入静不大功夫,脑海中又出现了那舞剑的少年,但是这次的感觉却与上次不同,上次天佑观这少年舞剑,剑姿优美,举步轻盈,犹如美人舞步,这次观看,同样的招式,脚下却有一种铿锵之力,剑光中隐隐夹着一丝杀机,一静一动,一起一伏,尽皆有着无穷无尽的杀伐之力。
“是了!今日我若以此等招式迎击大将军,虽然不能取胜,但也断不会那般狼狈。”天佑细细观看,心中更是兴奋不已。
脑海中,那少年将整套剑法使完,长剑一收,口中念道:“卜尚贤,使民不争。。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一边念,一边踏着轻盈的脚步远去了。
天佑自知这定是那功法更上一层的口诀了,于是牢牢记于心,等那少年渐渐消失,他也从入静中醒了过来,忙拔出长剑,奔出屋外,在夜色中依照那少年的剑招,仔仔细细地练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天佑向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