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876年春,大地才刚刚消融,南岭一条偏僻的小道上,驶来了四匹骏马,沿着山道一直向东疾驰而去,马背上正是天佑、莺莺、姬青云与秦彪四人。
两月后的一个傍晚,行至一座矮山处,那山上草木繁茂,古树林立,远远望去森然可怖。天佑摊开地图,四人看了半晌,姬青云道:“我们改道往北,去南川县城,可以绕过这座矮山,只是要耽误半月行程。”
“这矮山在地图上没有明显的标记,想必不太凶险,我们休息一晚,明日下马穿过去。”天佑指着地图道。
于是四人分头寻些木材,砍了几颗树干,在背风处搭起一个临时的帐篷,点起篝火,又从林子里寻了一些野味,一边烘烤一边说笑。
莺莺突然起身红着脸道:“我去解手,你们不要跟来!”
三个少年哈哈大笑,只见莺莺饶了好几处山坡,姬青云笑道:“莺莺妹子长大了,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天佑兄弟,我发现莺莺对你有意思,她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你。。”
“啊—!天佑哥哥!天佑哥哥!”突然远处传来莺莺急促的呼喊声。
天佑一把抽了背上的长剑,纵身向前奔去,几个起落,已是过了两三个山坡,看到莺莺抓着披风一边往来跑,一边呼喊。
“莺莺!”天佑上前一把将莺莺拉在身后,急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天佑哥哥,前面,前面有个死人!”莺莺紧紧地抓着天佑,急促地道。
天佑听完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转身摸了摸莺莺的后脑勺,道:“没事,我去看看。”
“吆!我们啥也没看见,你俩继续。”秦彪和姬青云也都赶了过来,在一旁揶揄道,莺莺羞红了脸,闪电般缩回双手,低头不语。
天佑则笑道:“莺莺说发现了一个死人,这荒山野岭的,难不成是被山中的猛兽所伤,却又没吃掉,甚是蹊跷,我们过去看看。”
四人一起前去,顺着莺莺所指的方向远远看去,见在一颗大树下,果然歪坐着一个军官,腰间还佩戴着一把钢刀。几人走进一看,那军官面色清秀,约莫二十来岁,嘴角挂着血渍,身下还流了一大摊血。
姬青云仔细地看了看那人的服饰和顶戴,起身道:“是个副将,正三品。”
“这么大的官!?”秦彪惊讶道。
姬青云又轻轻地抽出那人腰间的钢刀,只见刀柄上刻着“钦命”二字,姬青云面色大变,颤声道:“仙人关出事了!”
“嗯?”天佑也惊道,“何以判定他是从仙人关来的。”
姬青云垂首道:“自我大秦立国以来,仙人关的驻军一律由皇上亲自任命,他们使用的兵器全都刻有“钦命”二字。而且有一条铁的定律,这些驻军不听从任何调令,包括皇上的书文、圣旨。”
“那他们都听谁的号令?”秦彪惊问道。
“仙人令!”姬青云的目光变得崇敬起来。
“仙人令?”天佑和秦彪异口同声得问道。
“是,仙人令是自前朝就传下来的,听说是一枚拥有仙气的令牌,具体我也没见过,只是小时候听父皇说起过。这枚仙人令每朝每代都由皇上亲自保管,要想调动仙人关的驻军,必须要有仙人令,而且这里的将军有验证仙人令的真伪的特殊手法。”姬青云细细地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天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看来这仙人关并非一般普通的城关,必然有着他特殊的使命,只是连青云大哥也不知道。”
“水。。水。。”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那年轻的将军口中传了出来。
“他还活着!快,将他扶回去搭救。”天佑惊叫一声,三个少年连忙架起那将军,快步来到了营地。
天佑打开一个水袋,轻轻地给他灌了一口水,那将军尝到有水,连忙抬手抓住水袋,仰起头往口中猛灌。
“啊!”莺莺尖叫一声,指着那将军的肋下,惊呼:“血!血!”
天佑低头一看,只见那将军的腰间,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鲜血从几根断裂的肋骨处涌了出来,而那将军只是闷哼一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管大口大口地饮水。
眼见满满的一袋水见了底,那将军才摊开手,张开嘴喘着粗气,微微睁开眼睛,喘息道:“谢谢各位。”
说完一仰头,又闷哼一声,用手捂着肋下的伤口,挣扎着要站起来。
“别动了,你再挣扎就没命了!”天佑按住他,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粉,这些药粉是从熊老大那拿的,他当日见熊老大治疗腿上的刀伤效果不错,随后要了不少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我有要事要去王城,我要面见圣上!再耽搁就晚了。”那将军急道。
“你现在的伤势,走不出二里地,必然丧命,去王城至少得两三个月。”姬青云也在一旁劝导。
那将军才停止了挣扎,天佑将那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口处,又卸了身上的披风,撕做两半,帮他扎了伤口。
“谢谢各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