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城主府。
李童一脸愁云地坐在大殿里,项正也是坐在一侧低头沉思,瘦总管站在一旁心事重重,整个大殿鸦雀无声。龙城正面临着一场破城之危,朝廷得知秦天虎已死,又闻南岭地区有贼兵作乱,特派大将军姜冥率军七十万,先攻龙城,再扫群贼。李童探得姜冥大大军最多有半月便可抵达,一时慌了神,急忙与项正商议。
“唉!项教头,早做准备吧,让庄民们有亲的投亲,无亲的多分些银两,让他们也去别的村子安家吧。”李童无奈地吩咐一声,手撑着脑门儿叹息。
项正思索了片刻,也缓声道:“只能如此了。让庄民们都撤离,我等与龙城共存亡。”
“报——”忽然有卫兵急报,“启禀城主,天佑少爷回来了了。”
“在何处?”项正立即起身问道。
那卫兵也喜道:“正与少城主在西营叙话!”
项正立即吩咐道:“速去请他过来,就说有大事商议!”
“是!”那卫兵应一声,转身急匆匆地去西营请天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天佑和秦彪一起欢笑着来到了城主府,天佑向李童问了安,又对项正道:“项教头安好。”
项正见到天佑,喜不自胜,忙道:“哎呀!天佑少爷,你要是再晚来几日,我和你师傅都不能安好!”
天佑笑道:“大概的情况秦彪已跟我细说了,项教头可有迎敌良策?”
项正尴尬一笑,又细细说道:“那狗官姜冥,号称有七十万大军,我们才区区十万人马,龙城迟早守不住。我和城主商议,先遣散庄民,再与他们决一死战,与龙城共存亡!”
“如此虽壮烈,却是不值,与其如此,还不如举城投降!”天佑摇了摇头道。
项正脸色立即不好看起来,但忍住未发作,冷声道:“我自追随老爷以来,看到的只有战死的勇士,从无求软的孬种!天佑少爷如果害怕,就跟庄民一起逃走,我等誓死不降!”
军人们有自己的气节,在项正看来,天佑是在用言语侮辱他们,心中甚是不悦,李童忙起身道:“佑儿!你年纪尚小,懂些什么?小孩子胡言乱语,还不快给项教头赔礼!”
项正听了李童的话,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天佑则笑道:“师傅,项教头,我如果能保全龙城所有的庄民以及十万将士的性命,待日后重夺龙城,你们是否愿意弃城?”
“嗯?”项正一愣,追问道:“天佑少爷,此话当真?当此危难之际,不可儿戏!”
天佑潇洒一笑,道:“项教头先说愿不愿弃城!”
项正当即回道:“如若有万全之策,能容我等东山再起,我当然愿意,只是弃城之后,又被人追杀,反失大丈夫的名节,还不如在此决一死战!你如何保全?说来听听。”
“上—天—龙—山。”天佑一字一顿地说道。
“哼!”谁知项正听了一甩手,气道:“天龙山上的贼人对我龙城垂涎已久,与我们势不两立,今日寄人篱下,沦为草寇,迟早还不是被人灭掉,更是遗臭万年!”
天佑没想到项正如此顽固,对名节看得如此之重,笑道:“能屈能伸,大丈夫也!天龙山我已派人去知会,项教头只要愿意,随时可举城入山,我保证那姜冥的七十万大军奈何不了你分毫。”
“天真!”项正全然不信,转脸不再搭理天佑,心中暗道:“小孩子的想法真是天真,还派人知会山贼,岂不是枉送了那人性命!”
天佑看着项正负气,偷偷一乐,与秦彪使了一个颜色,秦彪当即道:“童叔叔,项教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想不想听?”
“紧要关头,少城主不要卖关子!”项正总归还是要给秦彪一些面子,转过身来皱着眉头低声道。
“嘿嘿,这个秘密就是。。”秦彪说着抬起眼看了看李童和项正,见二人都睁大了眼睛等着听,他提高嗓音道,“那就是天佑兄弟,如今正是天龙山的总头领,手下二十多位英雄好汉,共有四五万人马!怎么样?吓着了你们了吧。”
项正张大嘴巴看着天佑,又看了看秦彪,半晌之后,突然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那你问问天佑,让他自己说。”秦彪双手抱住怀中,自豪地笑道。
项正回了回神,向天佑笑问道:“天佑少爷,少城主说的可是真的?你们是不是在闹着玩?”
天佑微微一笑,正色道:“项教头,事关全城十几万人的性命,再说在师傅面前,我岂敢胡闹!此事千真万确,所有的一切我已着人前去打理,三五日后便可动身,分批撤离。”
“太好了!太好了!”项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搓着双手原地转了两圈,才双手一摊向李童大笑道:“城主有这么一个好徒弟,我们还愁啥呀!啊?哈哈哈”
李童也是既惊又喜,听到项正的赞誉,对天佑笑道:“嗯。不过,年轻人还得继续锻炼,要戒骄戒躁,平时还要多向项教头请教。这撤离的事就由佑儿全权负责,我和项教头辅助,务必做到保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