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飞来到安州分署之后,察事厅军官们的生活就苦闷了许多。以前大多数时间都在混日子,而秦飞一来,就给大家找了很多事。别的不说,单说一口气抓了一百多和兴隆的混混,就已经让察事厅的军官们有些应接不暇了。
秦飞又交代下去很多案子,要求他们一定要办理妥当。和兴隆里边,不算是罪大恶极的,可以缓一缓,但凡手里沾染了人命,又或者和人命官司有脱不了的关系的,全部都要捉拿归案。
习惯了舒服日子的察事厅军官们,很想不听秦飞的命令,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封督察被赶回家颐养天年,梅帆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被剥夺到底,一点儿机会都再没有。余下的察事厅军官还想把这个铁饭碗继续抱在怀里,谁又敢在秦飞面前表现的不卖力?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腰酸背痛的督察江正龙晃晃悠悠来到他最喜欢的‘林海浴室’。江正龙的年纪不算很大,三十五六岁,在安州分署是老资格,曾经跟过一些察事厅权贵,他能说会道,又懂的察言观色,很多上级都对他很满意。由于能力有限,想要再往上提拔他,实在有所不能,不过,在安州这一亩三分地里,江正龙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在温水里泡了许久,洗了个干干净净,裹着浴巾的江正龙回到包房里,那儿早有一个年轻丰满的女子在房内等候。她熟练的扶着江正龙在床上躺下,脱去身上的浴巾,一双小手开始在江正龙身上游走,为他放松着紧张的肌肉。
酸软的肌肉在女子的按摩下,渐渐舒展开来,一股倦意涌上江正龙的心头,双目也开始不听使唤的闭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受不到按摩的力道,诧异的睁开眼睛,却愕然发现,房间里竟然多了个男人,还是他的老熟人。
“宋判官怎么到这里来了?”江正龙诧异的问道。
宋峦躺在一张空床上,双手抱着后脑,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淡淡的说道:“江督察,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秦飞说,要把孔璋交给东都监查司。这些年,孔璋的孝敬,江督察拿回家的也不少。察事厅内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如果说,外官贪墨只是削职为民的话,察事厅内官贪墨就一定要砍了脑袋。江督察在这当儿还有闲心来洗澡,我还真是佩服啊!”
江正龙趴在枕头上,闷声答道:“秦飞不好惹,他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身后还多有很多势力的支持。朝廷三公之一的唐隐,对他青眼有加;易总督把他当接班人一样在培养;而他身边还有个公主……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偏偏是陛下的女儿。我们这帮老人,个个都想跟秦飞斗一斗,但是,封督察和梅督察已经吃了大亏,大家都不是傻子,这当儿跟秦飞过不去,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秦飞要是不难对付,我就不来找你了。”宋峦悠悠的说道:“我以判官身份跟曹知州一起去见秦飞,要求参与平理,可秦飞压根就不买账。你仔细想想,察事厅有什么规矩可以钻漏洞,让我们把人犯给提出来的?”
江正龙头都不抬的答道:“没有,察事厅对朝廷的规矩完全可以无视。只要秦飞不想放人,哪怕是安东总督过去要人,他也不放。”
“江督察看起来好像很无所谓,要知道,安州这些官员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孔璋人到了监查司,大家都得一起死。”宋峦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
江正龙嘟囔道:“宋判官知道必死,一定会想办法的。我这样的笨人,只能出力,哪里能出点子?再说,我已经安排伙夫传信给孔璋了,别的忙,我真的帮不上。”
“嗯,就是这个忙。”宋峦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你能让伙夫给孔璋送信,就能让伙夫在饭菜里下毒。孔璋死了,大家就安全了。”
江正龙翻身坐起,披上浴巾,冷笑道:“下毒?你以为秦飞是傻子?孔璋死了,伙夫跑不掉,必然会出卖我。除非,我提前把伙夫也给灭了口。死的人太多,就容易露出马脚。再说,孔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修为并不低,想要随随便便去大街上买一斤老鼠药就毒死他,未免太看不起人了。顶尖剧毒,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没有万全之策,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曹大人已经去重金寻找高手了,务求能够解决掉孔璋……”宋峦冷冷的说道:“如果有机会,把秦飞一并解决掉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说到这个问题,江正龙也严肃起来:“秦飞并不好对付,听闻已是先天巅峰高手,以他的年纪,如此修为堪称神迹。唯有当年庞真或可一比,曹大人若是要动手,非得让他死。他不死,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宋峦点头道:“那是自然,既然要找,起码要找一位宗师级的高手。”
顿了顿,宋峦接着说道:“孔璋的家人族人,我们已经派人接触过了,他们目前情绪稳定。如果孔璋真的死了,就马上从孔家之中选择一个好控制的第二代,继承和兴隆。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坏,我们还有机会,所以,今天我来找你,除了让你继续控制伙夫,保持和孔璋的联系之外,还有一件事。”
江正龙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