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时分是农夫们收成的时分,也是学子们检验真才实学的时分。大宋赵德昭即位之后的第一次贡举考试如期举行了。江南东路的各地才子纷纷赶到江宁府来,这次考取了举人之后,就有资格去参加三年后的科举考试,到时候一举夺魁,就能光宗耀祖了。
谢慕华看着那些辛辛苦苦大老远来到江宁府的学子,一个个风尘仆仆却是神采奕奕,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岂非也是这般心情?只不过他们考取的举人是考进士的敲门砖,而自己参加的那个高考,除非是考上少数大学的“高分生”之外,其他的统统都是野鸡大学,一文不值。谢慕华甚至懒得对人提起自己上的是哪所大学,反正离开了当地就没人知道的破烂大学,提起来做什么?
李昌龄笑呵呵的对谢慕华说道:“谢大人,这次要你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实在是对不住。不过江南贡举考试,四方学子云集,谢大人又是名动于天下的人物,要是能在此坐镇。那些学子岂不是信心百倍?”
谢慕华淡然一笑:“在下那点才华实在是不值一提……却不知道这贡举考试和礼部春试有何不同?”
李昌龄说道:“咱们大宋的贡举考试跟唐代差不多,这样的贡举考试是取得解送东京城参加会试的资格,也叫‘解试’。咱们考的是进士、明经、诸科,诸科大致相当于唐代的明经,其中也分为九经、五经、三礼、三传、三史、学究、明法、通礼等,贡举考试对应举人既不问家庭出身,也无须他人推荐。每当开科之年,一般士人只要品行端正、身份清白、身体健康、不为父母服丧者,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这就是所谓‘取士不问家世’,考试的时候跟会试差不多,第一,要锁院以防请托;第二,别试以避亲嫌;第三,按榜就座,不得移易;第四,禁止挟书、传义、代笔……最后能够高中的就是本届的举人了,只不过会试是三年一次,贡举考试却是五年一次,要是一次落第,就要苦苦等候再考一次了……读书,实在不容易啊!”
谢慕华哑然失笑:“那岂不是说今日我也被锁在这考场之中?”
李昌龄笑道:“经略相公自然不在此列,只不过本官和苏易简大人就要被锁在里边了。”
谢慕华缓缓踱着步,这儿的考场并非是像明清时代一个一个单舍,而是很像后世的教室一样的大考场,里边放着许多桌子椅子,每张桌子上都备好了笔墨纸砚。考生们要在这儿答完了试卷才能出去。当然,伙食茶水都是有供应的。谢慕华忽然龌龊的想到,要是那些考生忽然要上厕所可怎么办?这儿并不是单舍,难道要他当着众人的面解决么?
李昌龄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
谢慕华吩咐随从立刻击鼓命那些学子进入考场。每一位学子进门的时候都要被守在门口的士兵仔细的搜身,除了身上的衣服鞋子之外,任何东西都不能带入考场,就算是头发都要被士兵们扒开来看看。这也怪不得那些士兵,要是最后有人被发现夹带进场的话,这些士兵也是要受到责罚的。
五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经略相公,安抚司送来紧急军务,要你马上去看!”
谢慕华不好意思的朝李昌龄说道:“对不住了李大人,正好这边也要开始考试了,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李昌龄笑道:“经略相公请便好了。此间事情自有下官和苏大人照料。”
谢慕华匆匆忙忙的跟着五郎出了考舍的大门,一边早有卫兵牵过马来。谢慕华心中疑虑,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自己马上去看?到了安抚司衙门却见杨延彬已经守在安抚司了。谢慕华心中更是惊疑不定,急忙走进安抚司,却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信使站在大堂上。那人见到谢慕华走了进来,急忙翻身拜倒,从怀里递上一封文书,上边写着一行大字“八百里加急”,并且用火漆密封了。
谢慕华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得怒火中烧。这份书信说的是在杭州附近,一伙大宋的盗匪勾结日本海盗,从杭州登陆,一路烧杀掠强,要说这些人的人数不算多,大宋的盗匪加上日本海盗也不过是三百来人而已。可是战斗力极其强悍,居然在杭州城外将前来围剿的两千厢军打败,跟着且战且退,一路朝江南东路而来,看着架势势必要进入江南东路,所以两浙路安抚司急忙发来紧急*,要谢慕华严加戒备。
“一群饭桶!”谢慕华一拳砸在桌子上。杨延彬急忙走了过来,谢慕华随手将*递给杨延彬,七郎看了之后也是脸色一变。
杨刚正这时也赶了过来,看了看*,对谢慕华说道:“经略相公,这股盗匪有些奇怪,要说寻常的海盗,最多上岸劫掠一番之后就马上离去。是绝对不敢和大股军队交战的。而这股盗匪居然深入腹地,还直奔江南东路而来,要么他们就是发了失心疯,根本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要么他们就是另有所图。”
谢慕华冷笑道:“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杨刚正一愣:“此事还有先例?”
谢慕华忽然想了起来,对于他来说是有先例,可是对于杨刚正来说却绝对没有先例了。在明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