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进了看守所就好好表现就行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看守所人员紧缺,基本由犯人中的头头管理,有些看守所里的警察也要敬他三分。每个进看守所的人都要拍这个头头的马屁。我和牛胖初来乍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仅仅第一天,我和牛胖臭名昭著。
在看守所,都会有自己分任务的工作,有些是用缝纫机缝衣服,有些是做鞋子,我和牛胖被分配的工作是剥蒜。苦日子里爬过来的我还能怕了剥蒜不成?对我来说这些都是手到擒来,所以说,我的第一天还算过得去。
我的噩梦就是从第二天开始,因为没拍马屁,看守所头头知道了我和牛胖的能力,第二天加大了我和牛胖的工作量,整整四袋子的蒜,我和牛胖就是手脚都用上也剥不完。
在这种地方,千万不要祈求有人会帮你,他们帮你无疑是给自己惹祸上身。
我和牛胖当天没有完成工作量,晚上被罚守夜。自从从村子出来到大城市,我庆幸自己的农村出来的人,不管是从体格上还是从耐力上,我都能忍受的住。还有一点,我有白血病,完全可以靠着这个病混出看守所。我留下来,是不想错过找浩子的线索,现在浩子肯定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从车胎被扎那天起,我相信浩子就已经想好了藏身,他是聪明人,聪明对自己命看的更重。
就这样,熟悉环境用两天,还有短短的三天时间,我和那个男人虽说住在一个宿舍,可连话都说不上。我几次想去搭讪,男人装作视而不见,我知道他根本没把我当成对他有用的人。
一天一夜不睡觉,谁也盯不住,我和牛胖商量轮流睡觉,有人来的时候就叫醒彼此,免得明天还被罚。
我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被牛胖拍醒,我心想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眼前的灯光被遮挡住,面前走过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要搭讪的男人。
男人目光呆滞,瞳孔涣散,走路僵硬,撞了邪似的要往外走,可门被锁着,他也出不去,脚一直在门口抬起,撞到门上,又落下去,样子吓人。
男人踢门的声音吵醒了同宿舍的狱友,所有人都坐起来,我想着有人过来打他,可这些人只是冷冷的看着男人,并不作声,也不躺下继续睡。
我看男人并没有要停下里的意思,我害怕在我守夜的时候出啥事,到时候责任全算在我头上,果断的按了警报铃。
等了足足五分钟,门口才传来开锁声,打开门的一瞬间,男人直直迈了出去,撞在狱警身上。狱警以为是袭警,一把将男人推开,男人倒在地上,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正前方,想要爬起来继续走。
狱警年龄不大,看样子是刚实习不久,对男人的做法有点恐惧,往后退了两步,用警棍指着我和牛胖,“你俩把他抬到办公室去。”
在看守所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预警,我和牛胖屁颠屁颠的抬着男人跟在狱警身后,男人除了样子可怕一点,并没有做什么过格的事。
当我和牛胖把男人抬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呼叫器不断响起,小狱警表现的慌了神,办公室一个人没有,这意思肯定是狱警们都去了牢房。
没出十分钟,办公室里的地下,绑了十来个人,状态和男人一模一样,眼睛只知道直勾勾的瞅着正前方,虽然坐在地下,脚步还在僵硬的往前迈,膝盖统一的不会弯曲。
“这两年是怎么了,竟出邪病。”一个年纪稍长的预警瞅着坐在地下的几个犯人。
“头,这是怎么回事?”小狱警不明所以。
老狱警长长叹了口气。“你刚来没几天,啥都不知道,以后有你见识的。这事还得从两年前开始说,两年前的三月份,所里因为闹~事进了几个痞子,他们是我见过最早一波梦游的,当时把所里闹得人心惶惶。从那以后梦游的越来越多,不过没再有人闹过。”
“查出来原因了没有?”小狱警像听故事一样听着老狱警说这些话。
老狱警摇摇头,“查倒是查出来了,可查出来的东西没办法定罪。”
“啥东西?”小狱警一脸好奇。
“比毒还毒的东西。”听到老狱警的这句话,我心里漏了一拍,心想不会是我们花了三十万买来的东西吧。
老狱警抽着旱烟,“这东西不是毒,没有明令禁止,吸了这东西的人开始没有异常,时间久了,这个人就会疯掉,到最后会变成野人,见人就打。”
小狱警没有再接话。
作为犯人,我们和其他几个犯人一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我怀疑老狱警所说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我们花三十万买来的东西。
两个警察不知道原因,也不敢贸然放了他们,因为闹不明白怎么回事,我们这些被罚守夜的犯人负责看守这些梦游的人。
和我一起的守夜的除了牛胖,还有三个男人,一个身上有纹身,一个比较文气,带着一副眼睛,另一个则是愣头愣脑有点呆的男人。纹身男看样子经常进来,看见狱警打盹,他也趁着空档眯一觉。守夜的就落在我、牛胖、眼镜和呆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