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年纪大了,做不了那么久的车,万一知道他孙子出这事,没准比老大去的还早。”严肃语气犹豫。
原本理直气壮的我,没了濠头,“那你什么意思?病危通知我不敢签。”
“你签不签他也不会死。”严肃语气平常,就好像我再和他扯闲篇。
“我说,病危通知都下了,什么叫他不会死,你当我是开玩笑的呢。”我越说越急。
我听见那边传来开门声,严肃急忙回了我一句,“我这边还有事,明天我坐飞机赶过去,放心,他不会死。”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傻愣着,哥是太好欺负了还是怎么着,谁都不等我说完就挂电话。
收回手机,望着ICU病房,有种被碰瓷的感觉,虽说不是钱,但这不比钱有价值?活生生的一条命呐。
临近半夜,ICU病房不断的有医护人员进进出出,一群和我一样守在门外的家属哭的那叫一个惨,我本想过去安慰安慰,不等我迈步子,ICU病房推出了一张床,床上的病人盖着白布。
牛胖在椅子上一个哆嗦,站起来,“马冬,我梦见有人死了。”
我无语的用下巴点点那边哭喊的亲人,“不是梦见,是真死了。”
牛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马冬,咱也试试给老大喂喂血?”
“喂血?你该不会认为老大是那种人吧。”我声音不高不低的问道,认为牛胖是疯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活死人。
牛胖一把捂住我的嘴,“我的活祖宗,你可千万别喊,眼下老大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万一是真的,老大也活过来,我们也发现了他的秘密。假的,血又没毒。”
我厌恶的打掉牛胖的咸猪爪,“你说的容易,上哪弄血去。”
牛胖贱呼呼的撵着手指头,“钱到位,东西到位。”
牛胖变着法的要钱,这几天老大住院的钱,都是从我手里出的,在医院赚的钱早就花光了,牛胖这小子一毛不拔。“我说你要是有点良心,从你内裤里拿点钱出来救救急。”牛胖内裤上有一个自己缝的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的全部家当,走到哪带到哪,多亏这货是男的,万一是个女的,每个月大姨妈探视,后果不堪。
牛胖嘿嘿一笑,“你不是有钱吗,没钱我再拿。医院又不是不给你报销,到时候做点假账,捞个三五千不成问题。”
能从牛胖手里抠出一分钱,就属于你运气极佳,我不情愿的塞给了牛胖一千块钱。
牛胖屁颠屁颠的揣着钱出了医院,之后一晚上没露面,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颤颤巍巍回来,怀里跟塞了百万现金似的偷偷摸摸。
不等我开口,牛胖从怀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竟是豆浆油条。
我瞅着牛胖一身膘,他带回来的东西没准带着牛胖的体香,“我说,这早点凉就凉呗,你还捂着干毛。”
我边说边掏出塑料袋里油条塞进嘴里,正打算喝豆浆的时候,牛胖一把夺回去,“我滴乖乖,这东西可不能喝。”说的有气无力。
我盯着豆浆,霎时反应过来,这孙子把血放豆浆杯子里了。
牛胖攥着豆浆,宝贝似的捂着,“你知道这点血得吃多少肉吗?”
“又不是你~”话没说完,我意识到牛胖晕晕乎乎,难不成是他的血?“牛胖,这该不会是你的血吧。”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牛胖。
牛胖咽了口唾沫,怨妇似的点点头,可怜巴巴的。
“卧槽,你他娘的说的办法就是这?你也太拼了。”我撸起牛胖的袖子,真在胳膊上看到了针眼。
“我本来想去献血车上买点血,我又不知道她们不卖血,最后没办法,自个献了两袋血,趁护士不备,偷了一袋出来。老子现在感觉轻飘飘的,跟踩棉花似的。”牛胖说着靠在椅子上哼哼唧唧。随即一惊一乍的坐直身子,“马冬,探视时间没过吧。”
我摇摇头,“没过,还差半小时呢。”
牛胖拍着胸脯长舒一口,将杯子塞给我,“老子已经把血送到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