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气:“阿宝。阿宝。腰中宝刀还不老,打败阿虎回来早。”
不知道怎么回事。
狄宝挺不自在,总感觉到弟弟妹妹们都只是在鼓励他,不但不认为他能赢,还害怕连比都不比一样。
狄阿狗从前头折回来,远远站着,就没大没小地给黄文骢喊:“老爷子,你好呀,身上骨头没累垮吧。”
狄宝一回头冲他喊:“小叔。这是我外公,也是你长辈。”
狄阿狗笑道:“知道。知道。狄宝。我给李虎说好了,我们往西,他往东。娘的。他往东,东边人稠。我看他能找来啥。”
黄文骢却是着急喊他到旁边,让他多尽点心力,还来不及喊,狄宝就抖缰走了,那狄阿狗还站在原地喊:“老爷子。我阿哥怕你吃不消。让我喊你一声,你跟到他身边,乘他的车。”
说完,狄宝也走了。
黄文骢和东夏的大臣们一样,其实挺不想跟在狄阿鸟左右的,会不自在,但是狄阿鸟喊了,他不能不去,这就给黄奎指指方向,自己则打马往前头走。
到了狄阿鸟身边,赵过也在,还有个带了孩童的大汉,都在微微向他致意。
狄阿鸟叫停马车,让他下马登车,等马车再走,就走在马车的旁边,与他商量说:“我听说在长月,你为狄宝说了亲?”
黄文骢大吃一惊。
狄宝是有女人,女子是长月城郊一户人家的孩子,很得狄宝喜欢,但那不是妻,是妾,孩子大了,又不是不知男女之事,有个妾咋了?
黄文骢不知道狄阿鸟是怎么知道的,连忙解释:“是妾。人挺周正,家室也清白,是狄宝他自己认识来的。”
狄阿鸟微笑道:“他自己追求的?”
黄文骢没有吭声。
狄阿鸟又说:“听人说跟你们一块来了,到合适的宿营地之后,你叫上她,孤看看,到时候有阿虎的未婚妻,阿狗的未婚妻,他们阿姑今天也会到,家宴,都到场热闹。”
黄文骢大声分辨说:“是妾。”
狄阿鸟现出不快。
“妾”就不是自己儿媳妇吗?
王本知道他心思,笑着说:“黄老爷子。大王的意思是说呀,不管妾不妾的,家宴嘛,到时候让她来就行了。”
黄文骢望赵过一眼,说:“小门效的一女子,家里的侍妾,怎么上得了席面。”
王本知道了,黄文骢老觉得这侍妾的地位低微。
但问题是,狄阿鸟是狄宝他爹,你这个外公怎么能替他们家断定上得了上不了席面呢。他不再与黄文骢说什么,靠近狄阿鸟,轻声与狄阿鸟讲。很快,狄阿鸟回过头,带着讥讽说:“老爷子。我见自家的儿媳妇一面,你挡着说不让见就不让见?你自己捋捋,看我是不是再想好说法劝您老。”
不远处一团烟尘。
有个骑兵奔驰飞快,大老远喊道:“大王。两位公主已经追上来了。”
狄阿鸟也不再说话,打马往前飞驰。
黄文骢头上就冒了汗。
一个侍妾,低贱的身份,你咋咬准是你儿媳妇,我这边正托人向赵元帅提亲说媒呢,你让我咋说,咋办?
与追上来的狄阿青、狄阿雪汇合,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纳川。这儿不算城镇,却是县旗所在,地方上有人接了招待,开辟的有行宫驻地,远近官员们排了很多候见,也就没摆什么家宴,黄文骢觉着轻松不少。
狄宝也已经回来,他收获一头野鹿,到黄文骢这边问候,把野鹿抛在地上。
黄文骢夸他几句,立刻回到正题上:“你那个侍妾的事儿是谁给你阿爸讲的,是你自己吗?你傻了不成?”
狄宝苦恼地说:“他直接问我,你在长月找的女子呢?我以为他知道。”
是呀。
他是一国之君,张口就这么问,你怎么能在这样的小事上骗他,犯欺君的过错呢?
黄文骢只好叹了口气。
第二天再上去。
黄文骢又受优待,乘狄阿鸟的马车行路。
因为在中原有过交集,狄阿田特意来拜访他。
说上几句话,问及孩子,狄阿田指了一回,说:“那个是我女儿。定没定亲?还没定亲。那么笨,谁要呀。”
一车孝,黄文骢也没看清是哪个。
人走掉之后,孩子越发地多。
小的就都在马车上玩耍尖叫,无意中他听到孩子们喊一个五、六岁小女丫叫赵秀才。不管秀才这名儿多奇特。她姓赵。黄文骢立刻留上心了。
中途休息,这些孩子们精力充沛,在身边跑来跑去。
黄文骢拦了那小女丫一回,他带了不少糕点,为了套亲近,送了小女丫好多。
到了下午,小女丫又来要过两回。
他还想着狄宝回来,私下叮嘱狄宝几次,让狄宝多哄这个妹妹玩。
然而身为长子,狄宝和李虎按照真正的狩猎一样走在队伍的前头打先,寻找猎物,怕是不到宿营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