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保卫李虎安全的骑士也一样,他们虽然是军中挑选的犍牛,却一样受到震动。
如果说别人还在寻思李虎的话,他们在这一瞬间却是意识到,李虎的结论完全经得起兵法推演。
为啥敌军上来就有足够的自信击溃白河的民丁,却一夜不动?
那是怕一旦打起来,攻破,追击,前线拉得过长,背后县城石敬孙仍在,兵力不足以安全守卫北方那条河的河沿。
他们发愣,不是因为觉得李虎说得有道理而震惊,而是意识到,大伙面对的不是一万敌军,几千前锋,有可能是数量有数万之多的田启民部。大家都是自发组织起来的乡间丁壮,数量虽然不少,却是乌合,也许能一鼓作气,与敌军几千前锋斗个旗鼓相当,保证白河不失……但要是田启民所部数万人渡河?
想想就是螳螂挡车。
有人连忙喊道:“东家。我们这是要主动出击吗?”
李虎抖缰便走,扭头告诉说:“没错。”
立刻便有部下规劝:“东家,主动出击一团乱,不一定打赢呀。”
李虎冷硬地喝道:“我知道。”
旋即,他说:“我希望能够打乱敌将的部署,我希望吸引住敌将的注意力,不要往杨村放置大量兵力,给图里牛击退他们的机会。”他喘着气说:“既然他们不进兵,他们就意在为后方铺路,那他们跟咱数千人决战吗?他们跟咱决战一场,就必须考虑上田过和石敬孙,拼一场,他这支人马损失巨大,就不是百分之百能保证后方渡河呢?”
他越来越快,甩了战马一鞭子。
众人紧紧跟上,有些原本并不严肃,抱着头盔的骑兵不动设色把头盔扣在了头上。
当他们站到一片死寂村庄的庄前,数十走在前头的骑兵到来,与他们汇合到一起,已经有人往前指了一指,那是这个村几个没跑掉的妇女,被贼军奸污,敞着怀,半死不活地在田埂中低着头躲藏大伙。
她们那边还挖个坑,是有死人要埋。
被贼军糟蹋了,南方全是乡邻,她们根本没脸去呀。
众人的心情刹那间沉重起来。
这只是敌兵斥候出没的地方,却已受到荼毒。
南方,一道黑线正在声势浩大地挪动,钩杆锨把高高举着,但他们?能战么?敌人一吓,溃乱怎么办?李虎并不是让他们与敌人作拼干拼净的殊死搏斗,但也担心他们拔腿就跑。他用马鞭给王小七一指,要求说:“去。把这些妇人截住。领到百姓面前,让他们知道……让他们知道。”
他收拢马鞭,仰天看着。
白河百姓的移动也被高胜武的人察觉到。
他却不信,愕然追问飞赶回来的斥候:“你说什么?他们要主动出击?”
他笑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在白河的阵营,无非是石敬孙的结义兄弟李虎有支武装,又从郡城拉了些丁,大张旗鼓要拒我师,他们到那儿躲藏,一去不被吓跑已不太容易,还能反攻过来?”
他不信,斥候有点着急。
斥候还想说什么,他却一改轻慢,变得凝重。
空气中回荡的像是节奏。
节奏?
节奏?怎么会有节奏?
一个中年男子也从帐篷中钻了出来。
高胜武很敬重地称呼说:“先生。你也被惊动了?”
那男子提醒说:“这是东夏操典的声调。据说,就靠这种平、上、去、入,东夏王能把一帮奴隶拉出来与巴依乌孙作战。”
高胜武回答说:“是的先生。我也听出来了。李虎只是个普通的东夏人,夏人倒不会全力帮助他吧。”
那男子淡淡地说:“若他不是个普通的东夏人呢?”
高胜武笑道:“还能特殊到哪去?其实昨天他派的人把他的底全透给了我,那个方海,倒是忠心耿耿,措辞严密,让我吃了一惊,还以为他李虎从郡里带了多少兵来。我们在这儿是为了接应大帅过河,本想答应他们的条件,不料天快亮时当地的高员外爬出来给我透露,李虎是外乡人,根本不是他们这儿的人,并没有多少人真心支持他,他也是正在等东夏人助拳,此时要什么没什么……”
那男子说:“你不用与我讲。我只是得你们大帅高看,也并不懂军事,看着情形紧急,你速去布置。若能战胜他,务必把李虎生擒,他对我有用,我会向你们大帅开口。”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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