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却是摇了摇头,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才气,但是看着一个个把自己涂个唇红齿白的读书人,他心里就失望,就没底。
这都像是有钱人的玩物了,能会有才俊吗?他舅舅自己就是个草莽,不擅长识人,母亲又不能经常抛头露面,家族产业巨大,本身就缺人打理,更不要说朱汶汶还会有其它事情上的考虑。
陈天一收回目光,一回头,进来几个少年男女。
一看走在前头的仨人,一个少男,两个少女才是主角,而跟着的,是仆役。为首的少女穿一袭黑衣,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关键是不施粉墨,毫无掩饰,她有一双略显暗淡的眼睛,还在红肿着……低着头,但步履之中却没有胆怯,像是刚刚被长辈痛骂哭的,她身材高挑,丝毫不弱于陶芗。
陈天一盯着不放,周围的少年们也盯着不放,个个眼睛放光。
这是个另类呀。
即便有不少有才的,有貌的,谁不知道这是个交际会,会遇到很多少年,谁不梳妆打扮出一个鬼神愁的模样?
她身边的少年少女也不丑,但均被人遗忘了。
陈天一听人在议论,问是谁家女子,却发现无人知晓,却是奇了怪。
其实只要是当地的,不是外来的额,这个圈子并不大,平日为求门当户对,又相互婚配,总有人认识,然而这个一身黑来参加宴会的,却无人认识。一个少年低声给陈天一说:“旁边的我认识,那是熊氏家的,他们家自从出了叛逆,很久不出来了,这回熊七叔立下大功……”陈天一和他都是眼睛一亮,给想到了,熊熙来刚归国,如果众人中无一人认识,会不会是他膝下的女儿?
又一个少年听得真切,脱口道:“熊氏有好女嗳。”
陈天一发现他们进来,正不知如何落座,表面上不动声响,却是先一步打了个响指,把安排席位的人唤来,递去银票,说:“这边还空着。你看又进来了人了,让他们落座在这边吧,我们不怕打搅。哦。不是让你来说这个的,给我们上点时鲜,我身边落座的,都是从京城来的贵客。”
他虽然是要时鲜的,下人岂不揣摩?二话不说,把三人带跟前了。
三人坐下,一大群人都想往跟前凑,跟那女子一起来的一少男一少女显然有些紧张,那女子却很自若。
陈天一替她挡了几下,就没人上跟前了,大家都看明白了,陈家公子似乎别有用心,谁去与他争抢?
他家可是备州首富。
少女也不向他称谢,怔怔盯着桌面一动不动。
陈天一忍了半天,忍不住,扭头客套说:“你是不是熊熙来世叔家的千金呀?”
少女却没理他。
旁边的少男连忙说:“是的。陈公子,没想到你从北平原回来了额。”少女听到北平原几个字,这才扭过脸,问陈天一:“你在北平原读书?”陈天一笑道:“是呀。这有什么?去东夏读书的又不是我一个。”
少女脱口一句惊涛骇浪般的问话:“既然你在北平原读书,你觉得东夏好吗?”
陈天一愣住了。
他没敢回答。在备州,他几乎是横着走,虽然有一些不显山不露水的豪门大族,朱氏与他们相比,只是欠缺官场上为官的人,但随着朱汶汶与军方合作的策略,朱长又在军中到处跑,与很多将领称兄道弟,一下子把这落后的赶上来了,有朱汶汶的财力,花阴朱氏也开始了仕途。
众人也没人敢接话。
终于,陈天一做出决定。
他抛出明面上的话:“按说东夏王是我的姨父,我母亲的表妹嫁给了他,但是我们家里人只是和我表姨往来一二,这个姨父,我是不认的,我娘也是不认的,你们不知道,在陈州,他差点杀了我舅舅。最后虽然念在亲情没杀,说是买人为奴者应以奴试之,让我舅舅在陈州干了一年苦役。”
他撇清说:“哪怕东夏再好,我也不觉得好。我去东夏求学,不过是学习怎么打败他们而已。”
说完,满场都是掌声和喝彩。
陈天一却敏感地发现,熊小姐却把眼睛眯了起来,射出一丝冰冷的光芒。
正说着,熊熙来在厅门出现了。
他是不放心。
熊梦梦今天来,几乎是被强行押来的。
他本来不支持女儿来这样的地方,但是熊家宗亲家的孩子要来,在大人的安排下,去拉熊梦梦一起,他就想着,既然是去玩,多少可以缓解父女的矛盾,正好官场上有人邀请,后到一步,跑来找他女儿来了。
他找过来,其它少年无动于衷,陈天一却连忙起身行礼,陡然之间,他醒悟到,这个少女自己也惦记不了,母亲也不会答应自己的。
但是忍不住,他又给瞄了对方两眼,发现少女根本不看自己,心里不免惘然若失。
场地里传来柔和的丝竹声,人慢慢地静下去了……而灯光,却也在变暗,看来是要开场了,一名京城来的少年轻声说:“这都是跟京城学来的吧,可以呀。”熊熙来眼看灯光渐暗,不便出去,就坐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