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北平原和定夏二州全失去,我们还有几十万大军,比当年好到哪去呢。”
遣散众将。
他自己也陷入思索,回师?是否可以顺利夺回北平原,一旦和靖康全面开展,北平原的意义还有多大?
一直到掌灯,他都坐着一动不动。
然而,事到临头,不知如何解,不打?不打行吗?
马上半个东夏没了,渔阳是否安全也还不一定,这边,土扈特人和克罗子部两边加起来,二十万人只往上,不会往下。
他捧上了额头,轻轻念叨:“铁头呀。铁头。孤不杀你,难消心头之很,怎么就给了靖康可乘之机?”
但是杀张铁头还有什么用?
再则就是狄阿孝。
他就是魔障,一有机会就想打高奴,也许丢失高奴是他心头的一块病,但是你怎么能不告而战呢?
这比张铁头的粗心大意轻敌严重多了。
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狄阿鸟不得不从自身找问题,问自己:“是不是孤用人上出了问题呢?”
军报来一封,其它的就都来了。
渔阳方面连怎么丢的北平原都作了简述,听到杨涟亭有勾结靖康,引兵祸乱的嫌疑,他整个人都呆了。
他陷入迷乱,肯定地说:“孤用人有问题。”
其实他早就想把杨涟亭换下来,在政务处理上,杨涟亭除了表现得任劳任怨之外,才能上毫无突出之处,甚至张铁头,他也想动一动,他在一张宣纸上写道:“狄阿鸟。怎么看你,都是用人唯亲呀。”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东夏建国时间短,人才虽然培养不少,但真正独当一面的,却还要给人时间。
他又把反省的宣纸撕开了。
其实这里头又不见得有必然联系,甚至靖康会下手,会对北平原下手,这不算是意外,只是来得快,来得及时,奸细多……他渐渐更改自己的看法,在宣纸上写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布局十几年了。”接着又写道:“严惩狄阿孝,杀之不惜。不惜代价保住铁头兄弟。北平原已失,定夏二州尚未可知。”
写完这些,他哗哗划拉纸张,烦躁地涂了大团的墨。
这时,身边的侍卫进来,告诉说:“郭祭酒让大王去一趟。”
狄阿鸟把笔一扔,箭一样甩在帐篷上,掉头跟着他走,然而走到半路,却是不停平复自己说:“奉孝有病。不可表现激动,孤要安他的心。再说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越是烦躁,就越会心乱。”
到了郭嘉的帐篷,他挤出丝微笑,猛地掀开帘子,迈步进去。
郭嘉在躺着,一见他就想起来,却是半起未起着剧烈地咳嗽。狄阿鸟连忙上去抓住他的手,给他垫上枕头。郭嘉轻声说:“大王。我冷静下来,想了很多,怕大王做错决定,让人叫了您过来。”
狄阿鸟说:“有孤王在,天塌不了,你只管把你的病养好,别的无须操心。”
郭嘉央求说:“我这年龄?偶染风寒而已,你别当我真七老八十。自小身体不好,但也没有大毛病……军中不缺医官,还会一病不起?大王还是耐心听我说完,再作决定不迟。”
狄阿鸟点了点头。
郭嘉便开始讲道:“大王宜速回。大王不在渔阳,定然人心惶惶,国内宿将尽皆在此,军事上令人堪忧。”
狄阿鸟同意说:“没错。”
郭嘉又说:“不能等吓走土扈特人,也不该这么做。”
狄阿鸟又表示同意:“孤带一支骑兵,先走一步。”
郭嘉则又说:“不是先走。而是大王只带一支骑兵走。土扈特人?还能放他们跑吗?大王北征的本意是什么?失去北平原,岂不是上天对大王的考验?考验大王一统大漠的决心,压服草原群雄的意志?”
狄阿鸟肃然,要求说:“继续讲。”
郭嘉说:“我们现在不能与靖康彻底开展,大王回去以议和为主。朝廷西征之后,别无敌国,我听说他们的军队已经过了二百万……再断绝与我们的边贸,我们拿什么征战草原?北平原的价值,到时候还有那么大吗?”
北平原的价值?
这和狄阿鸟想到一起了。
狄阿鸟缓缓地点头,凶残地说:“北平原放在那里,它不会跑,土扈特人却到处跑,夺回北平原容易,歼灭土扈特人却难。”
郭嘉则又说:“大王所言极是。但是这一次,我们不再全部聚歼,最好残存一些。”
狄阿鸟问:“为什么?”
郭嘉说:“土扈特人若全歼,国内会逼大王与靖康开战,现在正是靖康这几十年间最强盛的时候,天子未有失德,即便是人家抢走北平原,名义上那是借给咱的地方,还不是开战的时机。”
狄阿鸟沉吟不语,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郭嘉又说:“一旦土扈特人有残余,岂不是说明我们北方之患未尽,一旦与靖康议和,靖康朝廷上不会这么快把我们当成假想敌,容易与我们和。国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