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夏而言,北上有大包抄和小包抄一说。( 网)
腊风川只能算是小包抄,在双方拿出主力决战的战场上,东夏既不可能通过瀚海中天狼堡通过,直达漠北,更不会远绕瀚海边缘,把自己的兵运到找不见的地方。西路上来的将士,就是通过这个必经之路切断敌后,夺回岭外的几个县旗,所以,东夏的将领都有一种很直观的感觉。
敌人会防守腊风川子,或者在腊风川摆上个陷阱,等着东夏军队钻进来。
眼看就是腊风川。
这里有个东夏的小堡,又叫北风堡,驻兵四十三人。询问他们,他们前些日子就得到命令,深入过山谷,到腊风川上打探敌情,但没有发现土扈特人的任何迹象。越是没迹象,越是可怕。杨二广打算再派人探探,博小鹿的旗牌兵追上来了要求他们暂缓半日。必须缓半日,也只能缓上半日,可以用这半天打探一下敌情,然后迅速进军,一股作气。杨二广没问为什么,这个命令虽然奇怪,但是容易理解,后路兵马需要半天的时间收拢,前头他杨二广打头阵,是把敌情打出来,打给后方看的,后方的中军才是见血封喉的宝剑,等在身后,等敌人暴露,等敌人凌乱。
斥候被派遣了出去,整个牛录在这个小堡的边缘做最后一次休整。
满员后的牛录,加上辅兵已经接近两千人,因为拿来当前锋用,布敖还给调拨精兵加强了一下,这时再加上陷阵营,两千五百人上下。两千五百人,几乎能在人数上超过一个不打仗的乙等军府,成为杨二广的底气,但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中层将领,他对战况的判断很实际,没有一分一毫的骄傲和侥幸,要知道,一旦翻越山谷,抵达腊风川,这两千多人的军队就暴露在格外广阔的草原地带。
这种暴露意味着什么。
因为太过开阔,一但数倍的敌人在那里等着,迅捷的骑兵能在第一时间全部投入进来,如果你防御不住,一阵烟的功夫把你捻灭,而后飘退。
这个时候,你连给中军试探敌人都没试探到,就不存在了,毫无价值,等于是白送敌人的肥肉。
但也正是这种开阔地,也给牛录一个机会,早点摸清敌情,利用快速的机动力四处机动,与敌人周旋。
半天说过去就要过去,斥候毫无所获地回来,要说毫无所获,也不全是,只是和堡内的士兵探来的情报一样,腊风川的牧民早被聚散,没有牧民,四野一片安静,找不到大队人马活动的迹象。
整个地域地图早被假象的图形作业作满,自己派人在一些从作战半径上判断会有营地的地方查看,再次证实敌人不知躲藏在什么地方。
杨二广颓然叹了一口气。( 网)
他很快驱散了自己的这种担忧,斩钉截铁地站起来,大声道:“不管了。出发。老子要看他们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他”
狄黑虎带着陷阵营和部分人马要作为首队出发,就要了一些偏厢车和战车,避免遇袭的时候无法拒守。
不放心狄嗒嗒儿虎,他派人去叫了一下,把嗒嗒儿虎和逢毕叫到身边,这才一挥手,让早已轻装待发的队伍开拨。
随着队伍一头扎进山谷。狄黑虎给两名少年说:“腊风川上找不到敌人的踪迹,敌人会从任何地方出现,包括前面的山谷,行辕没有给我们时间搜山,你们跟在我左右,一旦遇敌,不要第一时间冲杀。”
两个少年连忙点头,还会多问几句,让他详细解释。
在实际的战事面前,他们除了能够观看一下军府大比,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这片几座相连的山谷,并没有多少人通过,前头叠嶂相掩,甚至很快看不见最前面的马队,即便是骑兵,有些地方还是无法并排行军,不时有陷阵营的人接受安排,手持柴刀,披荆斩棘。
放出去的苍鹰在他们头顶上盘旋。
仰头望去天如碧洗,白云朵朵,时而鹰旋翻掠,回响低啼。
队伍迅速通过。
走了十几里,陡然间有人留意到天空中的鹰多了两只,生鹰和熟鹰在空中斗成一团,狄黑虎一下反应了过来,喝道:“下马抢占高地。”
“呜呜呜”一阵急促的牛角声响起。
东夏几支精兵已经攀爬上高处。
只是敌人没有从高坡上倾斜下来,狄黑虎还在往高处张望,一个旗兵给他打出旗语:敌人数量庞大,正在向这里运动。
狄黑虎忍不住骂一句:“妈的。这是胡乱打吗?”
这不是胡乱打。
东夏的将领已经与游牧人的将领截然不同,他们作战,有着更加充分的作战目的,有着最优的方案,而游牧人,即便那些战法高超的将领,随意性也很强,作战不能为人料知,对他们来说,打仗就是狩猎,打败敌人就是最后获胜而且损失还说得过去。像现在这样,他们藏在山里,既不封谷,也不靠机动,就格外反常,但是偏偏出人意料,他们突然大批涌出来,也许是鹰与鹰的纠缠,让他们以为自己暴露了。
从整个战场来看,游牧人放弃机动,又过早地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