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不是杀人,而是取民心,不失德,不漏破绽,不给机会。而且,杀死那些受人拥戴的英雄和杀死那些无辜的百姓、军士一样,是一件不降的事情,反而是在失去人心。真正的英雄是可以容人的,是要让其它的英雄折服的。”
他问:“你想看到阿爸折服他吗?”
狄黑虎带领着下马的骑士赶上来,把他们围裹住,提前把觉得重要的位置站住。
狄阿鸟要加快脚步,嫌嗒嗒儿虎走得慢,干脆一把把他抱起来。
嗒嗒儿虎紧张了,连忙说:“阿爸我大了。这么多人,你别抱我呀。”
不过,他还是揽上狄阿鸟的脖子,在狄阿鸟耳边低声说:“阿爸。你说会不会有刺客呀。我替你把他捉住。”
狄阿鸟笑笑。
离拓跋晓晓越来越近,他便不再说话,将注意力和关注集中过去,拓跋晓晓附身跪地,浑身因为激动而颤抖。
狄阿鸟放下嗒嗒儿虎,飞快上前,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郭嘉自一旁走来,提醒司仪高唱。
那陈国司仪便提高唱腔,喊道:“请上国受降。请上国天子安。”
大臣们一阵跪拜高呼。
嗒嗒儿虎翘了脚又翘脚,像是找找里头有没有不服的。
郭嘉这又给狄黑虎示意,让他们上前,与印玺对照相站。然后又提醒捧着传国玉玺的人去狄阿鸟和拓跋晓晓身边去。
拓跋晓晓再三推辞狄阿鸟的礼遇,等传国玉玺到了旁边,双手高捧,奉向狄阿鸟,斩钉截铁地说:“请大王受玺,从此善待我陈国百姓,大王上承天命,吾等衷心降服,愿世代侍奉,永不背叛。”
狄阿鸟接过印玺,眼看狄黑虎来等着收走,却又放了回去,放回陈国人的托盘里,轻声说:“孤只是代天子受降。岂可取玺自专?印玺在孤眼里,不过是一介死物,而晓晓兄这样的英雄才是小弟看重的宝物呀。”
他再去挽。
拓跋晓晓却再次往地上扎,因为警惕,口中喊道:“臣不是什么英雄,大王这是折杀臣。”
狄阿鸟笑道:“谁说不是英雄?”
他强行把拓跋晓晓挽起来,抓住拓跋晓晓的一只手,一起举起来。
他问陈国的大臣:“三太子为尔等性命,为陈国百姓,愿背骂名,是不是真英雄?”
郭嘉愣了。
狄黑虎愣了。
嗒嗒儿虎把眼睛睁得极大,好奇到极点。
狄阿鸟拉着拓跋晓晓,直接走到陈国大臣的面前,见他们不吭声,用脚勾了一个问:“是不是真英雄?为千百人生而一人辱,是不是真英雄?”
那大臣连忙说:“是的。”
狄阿鸟回身再问:“尔等为何不敢回答?”
众人顿时一波一波喊道:“是真英雄。”
拓跋晓晓忍不住哭了,两行泪水汹涌迸发,投降的甘酸和心中的挣扎,谁又知道?敌国大敌狄阿鸟却清楚。
狄阿鸟举起他胳膊,郑重地说:“拓跋晓晓。你永远拥有孤的尊重。你是让两国不流血的功臣。战场上你是猛将,杀人不眨眼,被杀不眨眼,战场下,你珍爱性命,是个大大的英雄,是天下人的楷模。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对待,怎么谩骂,你是孤心中的真好汉,真英雄,真巴特尔。”
他拉回拓跋晓晓,站在给他准备的高台上,一起站着,沙哑而有力地喝道:“请诸君三谢,尔等保全妻子,当谢之。”
陈国臣民和少量的士兵顿时趴了一片。
他们一波一波喊道:“谢三太子保全吾等性命。”
他们三谢完,狄阿鸟转过头,狄阿鸟面朝狄黑虎:“传令下去。请东夏将士三谢。”
片刻之后,内外响彻东夏将士的齐声高呼:“谢三太子识天下势,为不杀,为仁,为百姓,为将士。”
拓跋晓晓一个趔趄,极力遏制住自己,却还是单膝跪下了。
他揩了一把眼泪,低沉地说:“大王。臣有很多与您相见的景象,都没有想到,大王不折辱臣,反而予臣如此盛誉,臣敬服。”狄阿鸟挽住他说:“无须多礼。我们的心是一致的。我们所恪守的义是一致的,我们要大行天下的仁亦是一致的。百姓军民若得全,何人肯惜身而不为呢。”
他轻声说:“兄当与孤一起祭拜上苍,起誓厚民。”
其实陈国的百姓们都想知道结果,拓跋晓晓只是害怕人多出意外,禁止他们靠近,然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便止不住了,终于被他们靠得足够近,狄阿鸟带着拓跋晓晓,上告长生天,拓跋神,昊天上帝,宣读告文,宣读善待军民百姓的誓言。
随着东夏军队的山呼,他们也跟从呼喊:“东夏王万岁,三太子千岁。”
其实狄阿鸟也当不起万岁。
可是将士们越发地带有这种倾向,称呼时能替换就替换,这是屡禁不止的。多见不怪,狄阿鸟也没有感觉到出奇的地方,唤来嗒嗒儿虎向拓跋晓晓行礼,行了私谊,等后续重要文臣上来,便与拓跋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