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以外交之手段配合你。”
再接下来是给狄阿孝的信,写道:“无论敌人来犯数量,在东夏之境,皆有余力御敌,你心里要明白,内部用不到你,你立刻给孤调集一支上万数的军队,出包兰,逼迫拓跋氏那两个千户的营地,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营地是否空了,谴责他们拓跋氏为何敢轻易向我下手。暗衙没有传信回来,却有军队进犯,要孤来看,这两个千户和他们的百姓很可能事后才知晓,你且观他们如何反应,借以判断拓跋氏的目的。如果他们全责推脱,说明他们内部不统一,你就拉着他们去打那支他们自称不是他们的军队,理由是一起剿灭侵害两国的盗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拉逼他们去打仗,比灭掉他们更有意义,你须仔细领会。一切情况孤弟可自行判断,包括境外是否潜伏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亦未可知,但暗衙不至于白吃饭,既然没有传来消息,孤觉得可能性还不太大,若没有,境内之敌孤立,你亦可待暗衙消息转战阿拉山口,境内败敌逃归,你亦可摄敌后,防其逃窜,介时与众将戮力,共灭之。”
封入军匣,他开始计算时间,借以根据时间安排进度,什么时候败敌,什么时候合战,什么时候才能奇袭敌人。
这股敌人的军事目的他一无所知。
他仍然不敢相信敌人会如此愚蠢。哪怕敌人涉水偷袭包兰之后的屯垦之地,那里有东夏修建的大型粮仓,而且百姓稠密,他也会觉得较为合理,现在这些敌兵却翻越北部山脉,在人迹稀少的草场上大肆*一阵,除了出其不意,大举进犯时可以包抄包兰后方,再无其它任何军事意义。
一时之间,他想靠敌人的动向判断,但是现在他接不到任何军报,只好叹息了一声,说:“真不该离开包兰。”
他还想再埋头构思,狄阿雪已经起草完檄文了,叫了一声“阿哥”。
狄阿鸟便吩咐说:“念。”
狄阿雪看了王明诚一眼,轻声说:“阿哥。不想念。”
狄阿鸟笑道:“国家大事怎么赌上气了。念吧。正好明诚在,也好斧削。”
狄阿雪这就站起来念道:“孤之建国,有赖中原上国之气力,尤约款章以盟……”
这边一读,那边吃干粮,和犍牛话家常的董国丈耳朵立刻竖立起来,飞快转来跟前。
狄阿鸟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制止狄阿雪念下去,他沉思斟酌之后,也就是董国丈一脸激动盯着他之后,他轻声说:“阿雪。不妥。首先不应该是孤一人建国,可以说是‘之有东夏’,‘有赖’也不妥,当改为‘皆赖’,‘全赖’,‘约款章以盟’也不妥,事实上,东夏是上国臣邦,这口气不对,当然,孤也是明白的,你是孤的阿妹,想给孤长脸,不过,我们对上国关系的叙述还是应该尊重事实。”
董国丈连忙替狄阿雪说话:“阿鸟。文字都是小节。小节。”
狄阿鸟一抬头发现狄阿雪不高兴,忽然记起自己的本意,就微笑着盯着狄阿雪,伸手给她讨要。
狄阿雪把檄文交给他说:“不写你不愿意。写了,你又觉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狄阿鸟连忙说:“阿哥能不知道吗。开头几句表述关系,你只是想拔高咱东夏,这下边是越来越好。你看这后面的‘残民*自作高台,累尸骨之将倾,奴众人而不甘,犯吾东夏之域,追逐抢掠,欺害吾民,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有五尺之躯,虽一妇孺已不能忍……’这些都是既有气势,极好的。”
他顺手交给王明诚,别有用心地说:“除了最初几句按照我的意思改,你给看看还有何不妥之处。”
王明诚不自觉接到手里,只好低头去看。
事实上他也真想看。
不管真实的狄阿鸟是什么一个样子,在中原民间先入之见,他已经是一个带有农民和牧民气息的武夫形象,哪怕谢道临挽救了他一把,让人们觉得飞升的国师收了狄阿鸟做徒弟,但梨园都已经把他的形象搬上舞台,什么“我斗大的字还是认识的,你当我当真一个字不认识么”都在民间广为传唱,谁脑海里都是一介草莽,鬼奸诈,但这个书读多少,确实不好说。
王明诚见了他已经不这么觉得,但对于狄阿雪,一个舞刀弄枪的女子能知道多少书文,那还存疑,自然也想知道这个冒着流矢的英武女子是否有几分文采。
实际上檄文就不是体现文采的东西,给一国老粗念在嘴边的讨伐书,写得华美,反而失了本意。
王明诚看的也不是文采,知书就能满足他的好奇。
董国丈急不可耐,想要抢夺先看。
狄阿鸟一把拉住胳膊,笑着问:“老爷子凑啥热闹,也挑晚辈毛病吗?你看将来的定稿就行了。”
偏偏董国丈不知他真意,叫嚷说:“我想看阿雪的文章,你还不让呀。我想夸夸阿雪,你让嘴里有话行不行?”
他又说:“我看看阿雪的文,心里也有个谱,你不是给阿雪选夫婿吗?不是说好了吗。你出兵,我回去满长月城给你选……”
狄阿鸟暗叫不好,果然狄阿雪白了一眼,瞪上她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