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手掌就这么交错着,不停的在女人的身上深深浅浅的摩擦着,所到之处,都留下一阵阵撼动心弦的颤栗。
其实最开始,他和席尘落计划的最佳出现时间并不是现在,而是在不久之后即将举行的一场就会上面。
为了这一次的计划,他们蛰伏了整整六年。
本来他们的确是想要完全按照计划进行的,可任楚歌却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中得知阮墨已经结婚的消息。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得他们的计划不得不提前,所以,席尘落也在那场计划中的酒会举行之前就出现在了阮墨的面前。
现在仔细的想想,任楚歌发现,他和席尘落这段时间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阮墨的身上,而完完全全的忽略的夏槿的存在。但若不是这个叫夏槿的女人在中间横插一杠,他们的计划又怎么会变得那么仓促呢。
况且,纵观整个X市,有谁不知道在阮墨身上,任何一个女人的保质期都只有一个晚上?
而根据任楚歌的消息,这个女人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在阮墨的身边呆了好几个月,而且还是以“妻子”的名义!
他虽然不知道阮墨和夏槿结婚的真正原因,但是这好几个月的保质期,却让他对这个女人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尘落,最近你和阮墨之间的关系进展得怎么样了?他对你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楚歌,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任楚歌的问题让席尘落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奇怪。要说什么反常的表现?她好像倒是真没怎么注意到。主要是因为她这些天被假扮孕妇的事情弄得心惊胆颤的,生怕被阮墨给拆穿,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事情呢?
“尘落,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总觉得那个叫夏槿的女人对阮墨来说,好像有些不一般,你可得好好留意一下了。”
“夏槿!就是那个小丫头?管她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她那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会坏了我们的好事吗?一个连20岁都不到的小女孩儿能成什么气候?”
席尘落只是随口回了任楚歌一句,便自顾自的窝在他的怀中,纤细的手指似有若无的在男人的胸前画着圈,很是诱惑。
“不,尘落,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如果你不重视的话,她还真的很有可能会坏了我们的事情。”
“好了,你放心吧,阮墨都已经答应我了,说是在这个星期之前就会把‘离婚协议书’交到那个小女人的手上。到那个时候看她还能怎样。”
“但愿不要夜长梦多。”
任楚歌话毕,紧紧的将席尘落搂在了怀中。六年前的那笔帐,无论如何,他都一定得要好好的跟阮墨算清楚。
而席尘落,也只不过是一个和他有着共同目的的女人而已,其他的,什么感情也没有。
海边别墅的二楼卧室里,夏槿涣散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手中那张离婚协议书,又是一夜无眠。
只见在那几张优质的纸张上除了好几大篇工整的电脑字体,清晰可见的,在最后一张上面,还签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阮墨。
很显然吗,协议书时阮墨签好了之后才让冉祈送来的,夏槿不禁自嘲,难道他就真的有那么急吗?
黑色的签字笔被夏槿紧紧的握在手中,迟迟都没有落下来。虽然她明知道自己的名字迟早会出现在这张纸上,可她的心里还是带着那么一丝的不舍。
上一次,也是她生平第一次。
当她的名字和阮墨的名字并列在一起的时候,是在那一张婚书上面。而在时隔几个月之后,当他们的名字终于要第二次的被并列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也是在一张婚书上面。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的那张婚书,是结婚证,而这一次,却是在那张残忍的离婚协议书上面。
夏槿觉得自己真的是可笑得很。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因为被各种情绪冲昏了脑袋,她不知道,也没问过阮墨之所以会和她结婚的原因也就算了。
可是到现在快要离婚的时候,她竟然对他们离婚的原因也全然不知。
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她的命运都是被交到了别人的手中,仍凭别人怎样的摆弄和摧残,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或许,其实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和原因可言,而对于阮墨来说,更是如此。
一直以来,无论是他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最终的结果不都只取决于一个东西吗?
那就是这个男人的心情。
披着清冷的月光,夏槿一动也不动的在床沿边坐了整整一夜,而她手中那支打开了笔帽的签字笔尖也在空气中,不知不觉的已经变得干涸无比。
这一夜,她感觉自己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她想得再多,好像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终于,当天边泛起那一抹星星点点的微光的时候,夏槿终于好像是突然释怀了一样,迷离着一双哀默的眼眸,缓缓提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