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日无恨哥哥要启程回东凤国,我自然是要跟去的!”纳兰月语气中的不舍,让慕容安言的心仿佛被突降的石子掀起了波澜的镜湖,不复平静。
“那么天涯路漫漫,你要珍重!”压下了心底的波澜与苦涩,纳兰月的嘴角扬起一抹真诚的笑意,珍重的祝福道。
“珍重!”道了一句珍重之后,慕容安言的身影便渐渐的融入夜色之中,渐行渐远。
而此刻纳兰月的白色的身影却久久的定立在风中,望着慕容安言消失的身影,久久的无法回神,他想要喊住慕容安言,想要让她别走,但是一想到她心中的那人,想到她的执着,她的深爱,他直到他不能也没有立场去挽留,所以所有的话都凝结成了无声的注视。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舍,为什么自己的会这般痛,不知不觉间,慕容安言已然偏向了驿馆的方向,向着热闹的街市走去。
街边卖糖葫芦的叫卖声,让她想起,那个白衣胜雪,清俊温润的男子,知道她爱吃这家的糖葫芦,于是每次见她总是要买上一窜送与她。
不知不觉的慕容安言买了一窜糖葫芦,却发现咬在嘴里的糖葫芦,突然变得苦涩,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泪水染了这片焦糖,使其变得苦涩。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流泪,望着手帕中被泪染湿的痕迹,慕容安言的眼中满是不解与迷茫,继续走下去。
感受着烈烈的寒风吹拂下她身上披风的暖度,让她想起,他总是担忧穿着清凉的自己染上风寒,所以他总是带着一件披风,在夜寒风重的时候,为自己披上。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顺着这熟悉的小路,明月下,慕容安言的眸间满是追忆,在回忆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她与纳兰月并肩走在这里,因着脑海中的记忆她的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离别,一想到此生再也不会有人如纳兰月这般极尽耐心的陪伴,极尽可能的呵护,她的心突然变得无比的寒冷,仿佛寒冷的冬夜渴望不到温暖的人。
月上西天,慕容安言一夜未眠,走遍了所有她与纳兰月一起并肩走过的街道,似乎仿似这样,离别的痛苦便会淡去,却不知,越是这般,越是不舍。
翌日清晨,所有该走的人都走了,望着城楼之下渐行渐远的南宫情,回想起南宫情昨夜的那句,绿儿,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将你十里红妆娶回家做我南宫情的夫人时,绿儿的嘴角漫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南宫情,你知道吗?昨夜虽然我的嘴上满是对你的不信,但是我的心里是信你的,我也相信你能做到这些,只是,绿儿福薄,怕是等不到那日了。
一滴清泪滑落绿儿的脸庞跌落尘埃,从此消寂,宛若这段她与南宫情的这段爱情,注定没有结果要以消寂告终。
本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无忧公主,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芙蓉花海之前,望着成片成片的芙蓉花海,无忧公主的眸间突然涌上几分熟悉的感觉。
脑海中似乎也曾出现过这成片的芙蓉花海,突然无忧公主脑海中的画面一转,那漫天遍地的芙蓉花海突然被血色染满。
有一人一身红衣倒在了芙蓉花海之中,他的嘴唇翕动,仿佛在说,还好你没事,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血越流越多,娇艳的芙蓉花也被染上了血腥而显得狰狞。
她的心突然很痛很痛,剧烈的疼痛,使得无忧公主回过了神,但是突然她发现她的面前正有一人红衣灼灼,负手立于芙蓉花海之前,眸间有追忆,有暗沉,更多的是无奈与绝望。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倾,正在无忧公主因着慕容倾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异常惊讶时,一道流光泛着无比寒锐的锋芒直直的向着射来。
她想要闪躲,但是奈何那道寒锐的光芒实在是闪的太快太快,她根本就躲不开。
正在此时,她只感觉身前的红影衣衫,她被人拥进怀中,这一刻她闻到了木棉花与鲜血混合的味道,他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芙蓉花下,那红衣少年也是一身鲜血的倒在了她的面前,身后依然是因着男子的倒下而坠落的芙蓉花。
“喂,慕容倾,你不要装死,告诉你,这什么英雄救美的戏路,简直陈旧透了,我告诉你,你休想用这般低劣的手段感动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会爱上的,所以你心中的报复计划一辈子都不会实现!”望着怀中慕容倾越流越汹涌的鲜血,想起这一切都有可能是慕容倾在做戏,无忧公主不禁愤怒的吼叫道。
“看来,我的计划,失败了!”慕容倾此刻脸色苍白的勉强站了起来,但是身上的伤却因着此番牵扯,而留下越来越多的血。
直到慕容倾站起来,看着那穿心而过闪着幽寒光芒的箭,无忧公主才意识到不对劲,如若慕容倾真的是做戏,干嘛要那么拼命,让毒箭穿心而过,她自认为这慕容倾若是想要报复自己,可是没有蠢到真的去用命欺骗自己。
走了没有两部,慕容倾却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无忧公主一闪身,连忙将其接住:“慕容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