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老狐狸与小狐狸相视而笑,笑的意味深长,又笑的心知肚明。
微风拂面,陆子云的心湖荡漾起浅浅涟漪,他喜欢这种感觉,清爽、简洁,更敬佩宋文涛的精明与敏锐,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意识到他手中官函的意义与潜在价值。
宋文涛静静注视眼前清秀少年,让他想起了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莫名感怀:岁月催人老,沅河后浪推前浪!
思量片刻,陆子云掏出血迹斑斑的信函晃了晃,道:“在下偶得官函一封,其中内容宋老爷必定比在下更感兴趣。”
宋文涛轻挑眉梢,来了兴致,“何以见得?”
陆子云笑眯眯的说道:“因为宋老爷妻妾成群,家财万贯。”
闻言,宋文涛蹙起眉头,神情凝重,沉吟良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危言耸听还是事出有因?在这乱世渐起的年月他有必要求证。
陆子云为难的背过双手,“这,这……空口白话,我不好跟自家兄弟们交代?”
陆子云的拿捏让宋文涛意识到这份情报在他心中的价值,放下最后一丝顾虑,宋文涛沉声道:“如你所说,十车粮全归你。”
陆子云一扫阴霾神色,打了个响指,“爽快,我就喜欢宋老爷这种痛快人。”说着,将信函递到李天军手中,李天军会意,接过信函将其交到上前的劲装大汉手中。
看完信函,宋文涛神色阴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着信函的真实性。
陆子云看在眼中轻轻摇头,点了一句,“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我们干不来!”
宋文涛想想,点了点头,是这个理。“看过这封信的人有几个?”
陆子云伸出两个手指,道:“两个,一个我,一个您。”
“你们什么时候得到了这封信?”
“昨天傍晚。”
“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陆子云静静的看着宋文涛,笑而不答。
宋文涛见状,暗骂一声:狡猾的小混蛋。“你放心,老夫说话算话,十车粮是你的了。”
陆子云笑着摇了摇头,“在这点上,我从未怀疑过宋老爷。只是我的见解,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宋文涛哑然失笑,这小混蛋究竟是土匪还是奸商,眼中只有利益。“说吧,你又看上什么了?”
陆子云闻言,干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我要五十把朴刀!”
宋文涛惊呼出声,“什么五十把,最多给你十把!”
陆子云矢口否决,“不行,最少也得四十把!”
宋文涛连连摇头,“不可能,十五把是极限。”
陆子云不甘示弱,“十五把?打发要饭的呢!低于三十把免谈!”
宋文涛摆出壮士断腕之态,咬牙切齿道:“二十把,不然一拍两散!”
一个咬牙切齿,一个气急败坏,热闹的场景眨眼间沉寂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妥协。
阳光和煦,轻风柔和,突然间,两人哈哈大笑,一个笑骂,“老狐狸。”一个笑骂,“小混蛋!”相视而笑间颇有一笑泯恩仇的韵味。
两人异口同声道:“好,依你所言三十把(二十把)!”
说罢,又响起一阵爽朗笑声。
舒缓一下心情,宋文涛道:“好!你我各退一步就二十五把!”
陆子云愕然,各退一步挺好,但这数字总让人别扭,要说放弃吧,又蛮心疼的!纠结!
“小混蛋,说说你的见解吧!”
陆子云组织了一下语言,“老狐狸,我是这么看的:灾民本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散兵游勇,正常套路他们应该成网状四面辐射,而现在他们目的性非常明确,滚滚洪流奔祈城!你知道这意味着为什么吗?”
宋文涛思考一会,眼中迸发出摄人光芒,“这意味着有人暗中操纵一切!”
陆子云道,“不仅仅如此,你想天下之大城池之多,他们为何偏偏不远千里辗转涌向祈城?”
宋文涛迟疑不定道,“这怎么可能?祈城城高墙厚,战兵两千辅兵三千,暴民无刀剑长矛纵有百万之众,能耐祈城何?”
“退一步来讲,那要是有人提供了刀剑长矛呢?”
“这怎么可能?刀剑长矛可均属于管控物资!资敌如同叛逆,是死罪!”
陆子云看着有些失态的宋文涛,道:“老狐狸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什么这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放仓库里,让他们把仓库抢了不就完事了。”
宋文涛被陆子云呛了一句,缓缓神,继续分析道:“还是不可能,攻城不在一朝一夕,灾民无粮,必不可持久,他们拿不下祈城!”
陆子云问:“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城池?”
宋文涛顺着陆子云的思路,不由自主的说道:“想要短时间内攻破城池就必须有内……”
话音未落,宋文涛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他们难道疯了!”
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