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的世界》拍摄进度是非常顺利的,尽管每天都出一些小问题,但都被经验丰富的简给解决了,小库恩只要为电影的质量操心就行了。
演员们在拍文艺片的时候,最常遇到的难题有两个,一个就是拍摄时如何走进角色内心,另一个就是拍摄完如何从角色中走出来。
这两个难题,尤其是第二个难题,通常都会给演员们的心理健康,带来极大的损害。在好莱坞,演了一个角色后,花费许多时间也不能从角色里走出来,最终精神分裂,或者抑郁自杀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遇到这种情况的导演,在好莱坞则基本没有。可是,拍摄《楚门的世界》,演员们没有出什么问题,导演小库恩却有点精神衰弱的趋势。
所以,每天拍摄工作结束后,凯瑟琳就会抽出时间来,和小库恩一起去小镇外的海滩上散步,在朦胧的月色下,听着浪涛涌动的声音,不仅可以舒缓人焦躁紧张的心绪,也是一种浪漫的情调。
“那种对生活的质疑,还在困扰着你?”凯瑟琳挽着小库恩的胳膊,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柔柔的问道。
“最近已经好几天没做那个梦了。”小库恩握住凯瑟琳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看着天边的繁星说道。
没错,小库恩现在不由自主地怀疑世界的真实性。白天的时候,他的理智还能控制住自己胡思乱想。晚上的时候,他就会做一个相同的噩梦。
在梦中,他的所有生活都是被虚构出来的,他的本体则在一个类似的营养皿里,存在的意义则是不断地往外提供能量,就像《黑客帝国》中的描述一样。然后,就出了一身冷汗,把凯瑟琳也吓醒了。
“那你在想什么,亲爱的?”凯瑟琳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她对小库恩也越来越着迷了,可不想他发生点什么意外。
“我刚才在想,要不要把‘从太空俯瞰地球,能够看到的人类建筑,唯有桃源岛片场和万里长城’这句话删去。”小库恩道。
呃,这其实是他在胡说八道,刚才他又不可遏止地思考起系统的目的来了,只是他不想让凯瑟琳再继续担心,才这么回答的。
“为什么啊?这句挺带感的啊?”凯瑟琳果然被小库恩带歪了,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因为……”小库恩组织了一下思路,“因为这是违反现实的。长城当然很宏伟,但它实在太细了,只有不到十米宽。在太空上看长城,就跟在十英里外看一根头发异样,我可不认为人眼能看到。”
“呃,这是真的吗?”凯瑟琳还真是不能辨别真伪,在太空上看长城,和十英里外看头发丝,这她都没有干过,也想象不出来。
“当然是真的,但看了你的反应之后,我觉得应该把这句台词保留。”小库恩又笑道。
“这又是为什么啊?”英伦美人彻底被小库恩搞糊涂了。
“因为我发现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在乎这句话的真假,反正这么带感,就留着吧!还能讨好中国人呢。”小库恩认真地说道。
“唉,拍文艺片,你也是满脑子的商业思维。”凯瑟琳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这就是我,真实的我!”小库恩得意地说道。
就在这时,小库恩的助理艾米?亚当斯找了过来。平日,她是不会打扰小库恩和凯瑟琳的二人世界的。
“马克,阿里先生的电话!”美人助理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惶急。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精神衰弱,小库恩已经很就没有和外界联系了,移动电话也都放在了艾米那里,料想外界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Hello?Hello?”拿过电话,小库恩就大声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马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那边听起来好吵。”阿里在电话那头问道,“今天的信号可能不太好。”
“听得见。”小库恩大声地说,“你听到的杂音应该是海浪的声音,你等等……”
然后小库恩就在沙滩上走来走去,总算找到一处相对僻静,又能维持通话信号的地方,凯瑟琳和艾米则跟在他的身后,也是一副焦急的样子。
“真TMD搞笑,在加勒比的小岛上我可以和你畅通无阻地通话,在美国本土却要像个傻子一样的找信号!”
“很有趣的笑话。”阿里干笑了一声,“所以我建议你用卫星电话。拍摄还顺利么?”
“还好,”小库恩道,“比以往的三部电影要艰涩一些,尤其是喜剧天王,他的戏路太窄了,演艺风格也定型了。幸运的是,他的态度很好,也很有突破自己的勇气!我有信心,和他联手,打造出一部精品电影来……”
说到后来,小库恩有点越说越激动的趋势,几乎没有给阿里插话的空隙,就一个人倾吐着这些天的郁闷与感怀。
“那么,你的心情如何?还受到那个糟糕的梦困扰么?”在小库恩的说话空隙中,阿里见缝插针地问了起来。
“已经好很多了,这得感谢凯瑟琳,这些天都是她陪着我,才让我过得不这么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