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脑子的那张脸,依旧鼻青脸肿。突然,他将手伸进黑色的行李袋,在里面一阵摸索,虽然他的脸被光头打得看不清长相。但是他眯着眼,皱着眉,牙齿紧咬着嘴唇,满头大汗的模样,仍旧可以让人察觉到,猪脑子在黑色行李袋里摸索的东西,一定十分可怕。
“妈的……”猪脑子满头大汗,把手放进行李袋,摸到一阵黏糊糊的东西,这种感觉,比杀鱼的时候,摸鱼肚皮的感觉,还要恶心。
‘嘀嗒,嘀嗒’红色的液体仍旧一滴一滴地,从行李袋的边沿,往地毯上掉。
猪脑子突然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球……这上面有毛发,有硬硬的凸起,有凹陷的洞,洞里有一个一个尖锐的东西……
他甚至还摸到了类似煮熟的白鸡蛋……
“太可怕了!”猪脑子吓得连忙把手从袋子里抽出来,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连忙将手里的袋子往空中一扔。
“草你吗。狗娘养的。他吗见鬼去吧。”猪脑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操,操,操。”他一连怒骂了好几声,浑身都在颤抖,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全部是血。
猪脑子吓得浑身发麻,双眼通红,脖子青筋暴起,他抬起那只全是血的右手,发现手掌毫不受控制地颤抖,摇晃。
“光头你这个恶魔,畜生,魔鬼。”他破口大骂,好像要将这辈子的脏话都要咆哮出来。猪脑子原本以为,只要服从光头,他就不会对自己做出过分的事……可是,光头刚才却——
“这简直是恶魔,比恶魔还要残暴的恶魔。”猪脑子双膝跪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猪脑子突然哭了,他感觉懊丧,害怕,心中痛苦地要命。
“对不起。”猪脑子吸了吸鼻涕,浑身颤抖地站起身来,他的右手自然地垂落在身旁,指尖上,突然滑落下来一滴深红是血,“我真的……我不是故意……”
猪脑子浑身颤抖地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黑色行李袋,他害怕得要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里,突然对那个叫做方莫的亚洲小子,充满了愧疚……“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都是光头叫我这样做的……”猪脑子又哭又笑地皱了眉,他现在又绝望又难受,“上帝……求求您宽恕我吧。”
‘嘀嗒’‘嘀嗒’
浓浓的血,仍旧一滴一滴地从行李袋边沿缓慢滴在地毯上。
猪脑子打开手里的行李袋,往里面一看,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带血的白色眼镜框,心里百感交集……“对不起,对不起。”他突然嚎啕大哭,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哗啦啦地被泪水和鼻涕覆满“我是真的没有想过光头会这样对你。”
光头太残暴了,太凶狠了,太可怕了!
光头那嘶哑而自私的声音,像是一只箭矢刺进猪脑子的耳中,“猪脑子,如果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坐着飞机离开的时候,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飞机。”猪脑子突然停止了咆哮,他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但他仍旧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紧紧地捏住,又疼又膨胀,他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要我答应光头,帮忙干掉那个叫方莫的亚洲小子,我就可以离开这了?我就可以回家了?”猪脑子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地道,“只要杀了方莫,我就可以回家了!”
‘啪’一堵白色的消防门推开,猪脑子那肥硕的身躯,快速闪进走廊。距离他大概5米的地方,就是总统套房的大门。
方莫在里面。
猪脑子从黑色行李袋里面,拿出一块红色的肉,将之扔在墙壁的角落。他深深地明白鲜肉对丧尸的致命吸引力。他知道,大量的丧尸,正沿着他刚才走过的路,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
是光头叫他这样干的。
再过一会,这条走廊,就会被丧尸围死,总会有一只丧尸能够把方莫咬死。
“只要我杀了方莫,我就可以坐飞机离开了?”猪脑子嘴唇苍白,心里害怕得要命,他觉得很内疚,下巴一直在颤抖,但他依旧一遍又一遍地嘀咕,“只要杀了他们,我就可以坐飞机离开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只惦记“杀了方莫,坐飞机离开。”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猪脑子抬头朝前方望去。
看见两个女人出现在总统套门口,一个女人穿着玫瑰色的毛呢大衣。另一个女人穿着蓝色的牛仔服。
猪脑子突然愣住了,不禁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这一蓝一红,让他突然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啪”大门打开。
陈琳穿着玫瑰红毛呢大衣,提着FN57大步走进客厅,她眉头紧皱,表情十分严肃,“方莫,有些不太对劲。”
方莫此时还穿着白色浴袍,闭着眼靠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那把带着一点血渍的尼泊尔军刀,静静地靠在沙发旁边,似乎有一种蠢蠢欲动的焦躁不安。
“光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