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座小巧的拱型石桥,站在一排浓郁的柳荫之下,一手紧紧拉住高原的何雨莲,另只手,伸指着柳叶被风吹开后,即可见到的几幢大楼,同时告诉高原,李阿姨的家就在那幢大楼的四楼。诺,就是竹竿上挂着一条小红裤子旁边的那个窗口。
顺着雨莲的指引,高原边瞭望边叫喊,看到了,看到了!哎,好象李阿姨还在窗口前张望着呢。
何雨莲定眸细瞧,见李阿姨确在窗前张望,正等侯着自己呢,就赶紧从柳荫下跨出几步,拼命用力挥着手,大嗓门喊着,阿姨!阿姨!!以使李阿姨能马上注意到。
李阿姨也是一见到他们,就满怀欣喜地高声回应,嗳!我看到了,看到了,我来接你们噢!立刻,窗前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了。
急急下楼的李阿姨,刚跑到何雨莲与高原的面前就打招呼,表示了自己心里也有着的一种激情,说,小何姑娘,小高啊,嗳呀!一听说你们要来,我好开心啊,一直在窗前不停的看,等着你们呢!
高原手指何雨莲,也跟着,兴说起雨莲给予他的深有的感触——她也是的诺,一路上,一直与我谈,您李阿姨在医院里,是怎么怎么非常细心耐心地爱护她的一个个细节上的事。
就这样,他们相互之间,一见面,就倾情谈起各自的热切心怀,并且,一起进楼,上梯,开门,入室,客人放下手拎着的水果,再围于客厅桌前寒喧一番,再接过端上的茶,然后才都一起坐定下来。李阿姨又十分亲切,极其关切地急着问何雨莲,伤都好了吧?肯定没留什么后遗症吧?
何雨莲则告诉李阿姨,出院后没发现有任何的后遗症。又表示,李阿姨,决不是我要特意奉承你,真的,在医院里没有你对我的悉心照顾,爱护,我是不会那么健全的,你看,你看。何雨莲说着,就站起身,踮起脚尖旋了个圈,连着做了一个溜冰似的滑翔形体。
李阿姨一见,即连连叫,好好好!竟显出唯母亲才有的那种欢喜来。她站起身,走到何雨莲面前,好高兴的,一把将何雨莲的双手,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还喃喃地说道,姑娘,姑娘,看到你这么矫健,这么开朗,我,我真的就像是,自己的女儿痊愈了一样的开心喔!李阿姨说着,还在雨莲的肩头连连地轻拍着。
何雨莲也很温情地一手轻抚着李阿姨的手臂,颇怀感慨地告诉李阿姨,我这个溜冰的形体动作,是我小时候,听着妈妈的长笛《溜冰圆舞曲》练出来的。还有好些柔体动作呢,但现在不行了,已经做不出来了。
高原望着走回来,坐到自己身边的李阿姨,对她讲,雨莲她总说,不能事后就忘了您对她的好,她总是在非常感激的心情下,说了好几次,一定要来看看您,向您拜谢的呢。
“噢,不不不,不能这么讲,决不能这么讲。要说谢,其实,还是要谢你们的父亲呢!”李阿姨急于正名地这么对高原说时,又转向,正以不知此言是何意的询问眼神看着自己的何雨莲,心深意切地纵述起来:
“我记得的,‘对事要踏踏实实,对人要诚诚恳恳’,这是您父亲对你们两个女儿在为人处事上的要求吧?”雨莲点着头,肯定了李阿姨的询问,“这话,当时,我在一旁也听进去了。我深觉得,你们的父亲教育得真对!正是受着这样的更深一层的影响,我才在工作上,在待人接物上,也这么身体力行起来了呀!我还记得,你们的父亲还要求你们,‘在日常生活中,要不责人小过,不发人隐私,不记人旧恶,不忘人故情’是嘛?”李阿姨这么问时,见何雨莲再次深深地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你们父亲的这一番话,使我觉得,你们的父亲是个,十分讲究修身养性的人,是个有高尚品格意识的人,这是他最打动了我的地方。不像现在,在我周围的许多人中,我太多的看到,个个除了只知道要钱,总以钱的多少来比较自己该对别人付出多少外,老是斤斤计较,处处比价,人与人之间,唯独钱是热的,其他,就什么都已经是冷冰冰的了喔!我们这个社会喔!!我在想,也总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国家,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这么说时,高原看见,李阿姨眼睛里布满的是忧愁的眼神。
“阿姨,虽然社会上是有这么一种现象,这样的情景,但也不都是这个样子的么。你看,你就不是这样的,我们也不是这样的,象我们这样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社会是会改变的,也一定能改变的。这就叫从量变到质变,是吗?”何雨莲最末的一句问话,显然是在转问高原。而后,她再转向李阿姨说:“象我们这样的人,在社会上不管究竟是少数,还是临界于多数,就算是少数,只要具有生命力,总是有了改造与发展的希望了吧。”
何雨莲象是在宽慰,又是在做辩证观的说明,讲得李阿姨一下子,又点着头开颜纵笑了起来,表示她也是这么想的同感。
“哎,高原,”何雨莲突然心中有了个觉得困惑的想法,就又对着高原这样的问:
“爸爸对我们讲的话,为什么是他女儿的霁莲,听也听不进去,还无动于衷的。而在一旁的阿姨,怎么就很受感染,甚至是被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