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一来啊,雨莲就显示出兴致勃勃,暗自欢喜的情绪。而且,她的妹妹,霁莲,对他也是招呼得很亲切,话谈得很热情的。还叫他什么‘高词典’,我也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总之,连同何以然,她们呀,对他都完全是无拘无束,已经随意得如同一家人似的呕。”
“你这么讲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呀,对客人很客气,很热情,这是很正常的事嘛。书记你说是不是?”江海岭的话,是摆下,叫沙力继续展现其思路,尽可能的托出当时的实际状况与详细情景来的引导语,因而,就故意地这么问冯登科。
“是呀,是呀,要讲得出不同的对待,不同的情况,然后好作比较,那样嘛,才能说明问题的呀。”冯登科很能明白怎么接替上去“启发”人的。
“要体现出不同的对待情况?那么对待所送东西的不同态度,总能体现出这种不同的心态了吧。”沙力说时,总只在于自己心情依然是十分的气恼,非常的激愤:“那天,我献给她的‘玛丽娅’,怎么说也是鲜花中的‘娇小姐’,价钱有多贵就不谈了,可是她却接受得有点勉强。当我把给她的水果,放在同样放在床边柜上的一只瓷杯和瓷盘旁时,她怕我弄脏了那两样东西,先是焦急地叫我赶紧拿开,还连连责备我粗心呀,冒失啊,然后再一遍又一遍细细的擦拭那两只杯盘。开始我还不以为然,当高原来了之后,说起瓷杯和瓷盘,我才知道她为何那么喜爱?原来是高原买来送她的,可是,这是在地摊上买来的贱货哎,她竟然服侍得像对待贵夫人一样小心翼翼。可气的是,她还说,‘难道一定要在大商厦里买的才算是礼品么?难道礼品只有越贵才越可珍重的么!’这两个难道是说给谁听的?难道是说给我听的?”
“不,这话既是说给你听的,也是说给高原听的。虽同样一句话,但含义很不一样。对他,是表露心意,对你是旁敲侧击,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江海岭分析道。
“还有叫我更加难以接受的事。她出院了,高原给她的东西她舍不得留下,我送的‘玛丽娅’和水果呢?!人走了,东西还躺在病床上,而且花束里还有一支名贵的口红呢。本来想,离开她后发个短信给她,好让她有个惊喜的呢。最后,她没有惊喜,我倒是被惊愕住了呢!”
“看来不对呀,”很快,江海岭很有逻辑性地抓住了问题的实质,立即指出,“既然原先何雨莲对你是很好的,只是高原来了之后才对你起了变化,但是,问题是,在你把水果放到床边柜上时,不是已经先放着瓷杯和瓷盘了吗?这就说明,何雨莲由于高原到了之后才对你的态度起了改变的说法,在客观事实上是存在误判的喽。就按你所讲的角度去看,因为瓷杯和瓷盘比你送的‘玛丽娅’在先,而且比你的‘玛丽娅’,她更珍重,那么,由于爱屋及鸟的原因,何雨莲与高原,如果他们真有你说的那种关系,那也是早就有了的事,不是在她出院的那天他们才刚刚开始有的,书记你看我这么分析,如此推测有没有道理?”
江海岭说完,把眼镜推一推后就望向冯登科,想通过冯登科来确证自己对情况的客观判断。他是很想确证到情况的实据,弄清楚事情的究竟再说,他不需要像沙力那么明明白白地坦露,把自己的什么想法和感受,都很分明地说与别人听而已。
冯登科则连连点着头赞同起来:
“这很对,很对,在逻辑上我也同意你这样的推论。”
“是的,你一点也没讲错,其实,我在上一次到医院去看雨莲时,就见到过雨莲和高原已经在促膝交谈了,那专心致志的状态,似乎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一样。当时,我对他们俩怎么会相互认识的也没有引起戒心,现在越想越觉得,原来,任何一男一女在一起都是应该引起高度警惕的啊!”沙力说完,就掏出烟盒想抽支烟出来,但想到那位女服务员又要来了,就把烟盒恨恨扔在桌面上,双手则直按着自己的板刷头,并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嘿嘿嘿……,哪有男女绝对不允许在一起的事,你说的也是气话吧。但很可说明的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有把握的说,看来,沙力啊,寒你这颗心的事,其实不是在这两天里才发生的喔。”江海岭推了推眼镜,蛮有见地的对沙力笑说道。
沙力所说出的这些事,实在也是江海岭极想了解到,极需把握到的,以便今后能准确作出自己的决断。所以,如果不怂恿沙力再坚持和何雨莲来往下去,自己怎能听到他如此这般地说出,并能这样详细的知道发生过与存在着的事呐!目光忽地一闪的江海岭,心里在这般默默地思量着。而沙力,他沮伤得很呆滞的两眼,从捧着头的双臂之间看过去,瞪眼盯着江海岭瞧着,想了想,又继续表示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所思所感来:
“我一直急着想把事情讲给你们听,要你们帮我再出出主意看。但总的来说,老实讲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就还有点不死心,总盼望会时来运转,总期待天上就是会落下个幸运来。”
在旁始终不主动言语什么的冯登科,也许是看穿了江海岭的心理,突然,忍不住地对着沙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