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迟疑,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乔然。路遥只得用尽力气把他负于肩上。三步并作两步,运着轻功。在一片打斗声中快速逃出。
行进了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路遥走近一看,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路遥看着乔然干涩的嘴唇,捧了清泉,想要把水喂给乔然喝。
乔然似乎感觉到了水的滋润,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看向路遥,沙哑的说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路遥微笑的说道:“方才王逸竹出手相救,我们逃离了那里。”
“那祝掌门的遗体呢?”乔然焦急的问道。
“我还会回去的。这里比较隐蔽,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赶回去帮王逸竹。”路遥安慰乔然说道。
乔然点了点头,路遥运用轻功,不久便消失在丛林之中。但路遥消失之后,乔霁从一棵树的后面走了出来,问道:“哥,我真不明白,这苦肉计还要演到什么时候啊?”
乔然望了一眼乔霁,眼神之中尽显警告的意味,随后说道:“一切都要听从少主的安排,不要妄自行动。你别忘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复仇的。”
乔霁意识到哥哥的愠怒,顺从的点了点头。
话分两头,路遥迅速的赶了回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应该缠斗的黑白两方势力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只剩下祝游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路遥顾忌不了太多,趁着风平浪静的时候赶紧把祝游背了起来。一路之上匆匆忙忙,沿着方才的道路找到了乔然。
路遥把路老头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开始慢慢的检查路老头身上的伤痕。路老头身上并没有流血,并没有伤痕。可是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无损的。就像被拳打脚踢直至死亡。
看着眼前路老头如此凄惨的样子,路遥并不想流泪。他还是坚信,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只是喝多了,醉倒了。把自己摔得满目疮痍。那个说说笑笑,不问世事的他是不会死的。
似乎看出路遥眼中的情绪,乔然轻轻的说道:“路遥,把他埋了吧。”
“嘘,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他每天都喝那么多的酒,不睡着才怪呢。哦,对了,他的手那么冰冷,一定是冻到了,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路遥自欺欺人的说道。
“路遥,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他已经死了,快点把他埋了吧。”乔然说道。
乔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路遥猛地抬起了头。路遥奇怪的望着乔然,好像在反复琢磨乔然的话语。随后路遥摇头说道:“你别吵,他睡着了,睡着了。”
乔然知道多说无益,面对着这样一个至亲至爱人的死亡,一时半刻路遥是不会接受的。既然如此,他只能等待,等待着路遥的清醒,等待着黑暗过去,黎明的到来。
漫长的等待让乔然的伤口隐隐作痛,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化脓。但是路遥依旧呆呆的望着祝游的尸首。奇怪的很,祝游的时候似乎不会腐烂。
藏在暗处的乔霁担忧的问道:“怎么办?路遥已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整天了,可哥哥再这么下去就要魂归西天了。”
王逸竹说道:“你不要再跟随我们了,回京帮助少主。我出去救你哥哥。”
乔霁刚想反驳,但是王逸竹的眼神让她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乔霁有些无奈的说道:“好,我回去。你也要小心,不要被王钟楼的人盯上。”
王逸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王逸竹从林中出来的时候,乔然的目光凛然。王逸竹低下头,暗自叹道:不是想要搅乱少主的计划,只是再这么下去你就要把命搭上了。乔然知道王逸竹心中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发作。
路遥并没有注意到王逸竹的出现,他还是呆呆的坐着,眼睁睁的看着祝游的尸体。
王逸竹刚想要解释怎么逃脱出来的,可是乔然在一旁摇了摇头。
王逸竹心中暗自叫苦,要是路遥在这里再带上几天几夜,饿不死也被野兽咬死了。天黑之前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王逸竹心中的主意已定,顾不了乔然的神色。立即点了路遥的穴道,路遥昏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自从王逸竹认识乔然以来,这是乔然第一次怒目而视。
“再这样下去,你的苦肉计就要把你的命搭上了。”王逸竹正视乔然说道。
乔然不怒自威,他从来没有冷言相向,怒目而视的时候,可是言语之中,做派之间,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愠怒。“你知不知道,你鲁莽的举动有可能把我们这么长时间来的努力全部毁掉!”
“我就不明白了,论资质聪慧,天下比他聪明的人比比皆是。论武功高强,刘亦洋已经都悟出凌壁诀的解法。论铁胆忠心,我们这些人为了少主,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论志同道合,你也知道路遥和我们南辕北辙。这样的人,为什么少主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不肯放弃?”王逸竹把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
“有些事情,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