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莘挟天子以令诸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以与皇帝平起平坐。看似悬殊的较量,只是又有多少路遥并不知道的力量夹杂其中,看似波澜不惊,实则震慑朝廷。
“你知道,这叫政变,政变就必定会流血。”路遥凝视着乔然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也相信少主,他会把流血的人数降到最低。”乔然坚定不移的回答。
“原来你们计划一直都不是拯救,而是放弃。”路遥说道。
“路遥,就像你说的,兵不血刃的政变并不存在。即便是邵统他也只能答应把血流的程度降到最低。可是你换一个角度想一想,没有革新,没有政变的国家,永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中。终有一天踏入这个国家的将是外来的敌人。与其被人践踏,与其被人蹂躏,不如我们站起来反抗。难道不是吗?”乔然的反问并不是对他自己的质疑,而是向路遥提出来的邀请。
路遥看着一片狼藉,忽然多愁善感了起来。他说道:“小的时候,你听过别人称赞孔夫子的儒学,老庄的智慧。你就告诉自己,要变成他们的样子。后来你慢慢的成长,你才知道这些人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遥不可及。于是你开幻想,幻想像孙悟空一样腾云驾雾,像曹孟德一样舳舻千里。
有些人抱着睥睨天下的决心,表面上全是江山社稷。可是面临着强横和刁钻,面临着战争和武力。他们抛弃了曾经梦寐以求过的生活,走向了现实的残酷里。他们粉饰着自己的悲哀,粉饰着自己的懦弱。可是人们还是标榜着,还是仰慕着。
有些人呢?他们诚实的说出他们的恐惧,他们不想涉足在危险里。可就是这份来之不易的诚实,让世人鄙弃。也许有一些话不应该让别人听到,只是自己的心听到就好。我敬佩莫枫的深明大义,敬重那些泥潭之中挣扎的人们。可是我做不到,因为太渺小,因为太懦弱所以做不到。在黎民百姓的眼中,我是一个强者,我有绝世的武功,有无数铁胆忠心人的扶持。在你们的眼中,我是一个弱者,我不愿粉身碎骨浑不怕,我不愿留取丹心照汗青。当你以不同的角度审时度势,当你以不同的角度看待生老病死。想法就会是不同的。所以你们不能看低我的愿望,可是我也会衷心的祝愿你们的成功。既然这样,我们就相忘于江湖,永远都不要相见了,好吗?”
“路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乔然问道。
“我没有,可是难道你有答案吗?你的人生为了什么?”路遥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