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摆好了架势。路遥还未来得及出手的时候,又被刘忠云打倒在地。刘忠云狠狠地说道:“花架子摆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身为士兵就应该奋勇杀敌,身为谋士就应该决胜千里。身为武者就应当切磋武艺,起来再战。”
路遥吸取了先前的教训,起身便想一招制敌。尚未站稳就贸然出招,自然又被打了个落花流水。路遥趴在地上,身上冒着冷汗,夏天的燥热非但没有蒸干这些汗水,反而黏在身上,愈发的难受。
“根基还没有打牢固,就像建造空中楼阁?真是自讨苦吃。你需要冷静的思考,拿捏好分寸。只有这样才能致胜。回想一下你曾经学过的,真的是因为太多太杂了吗?还是因为你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把它们串联在一起?万物相生相依,万物如此,武功亦如此。”刘忠云语重心长的说道。
路遥仰视着刘忠云问道:“有一件事,困惑了我很久。”
刘忠云斜睨着半躺在地上的路遥问道:“什么事情?”
“相比夜袭不成功也是在您的预料之中,昔日陆逊火烧连营的计谋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基于天时地利与人和。不单单是因为天气燥热,还有一个原因是刘备为了避暑而将军队安置在树林之内。这样才能够火烧连营。可是您应该知道这种计策效仿不来,可为什么还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路遥说话间支撑起身子。
刘忠云淡然的笑着说道:“你看看这个。”说罢把一封书信交到了路遥的手里。路遥缓缓展开,惊讶的问道:“这是?”
刘忠云坚定在路遥的耳边说道:“我可是将我的身家性命全部压覆于这上面了。希望你不要忘记在夜袭前我对你说的话,还有那个表演口技的人是我的心腹,叫做何鑫友。”
路遥耳边回响着刘忠云的字字句句,眼前浮现着他看过的那封信。那封信竟然是齐冲和戎狄勾结的信件,原来那次夜袭,刘忠云并不是真的要效仿陆逊的火烧新野。而是要路遥将敌军拖住,从而将这封信拿到手。两军的按兵不动看似是因为忌惮着对方的实力,实际上是齐冲早已经预谋好,不动一兵一卒将戎狄放进来。
几日的按兵不动让原本焦虑的士兵内心更加焦躁,一个按捺不住的副将问刘忠云道:“将军这是什么策略?”
刘忠云忽然笑道:“按兵不动要是也算是一种策略的话,那么我的策略就是按兵不动。”
“不会,我认识的将军不会龟缩在城池里面做一个失败者,而是为了等待时机一举攻破。时机的到来不仅要等待,还要安排。将军深知我军将士的薄弱,那么您一定是调集您的私兵来战了吧?”副将问道。
刘忠云忽然意识到背后有一个黑影闪过,略有迟疑。“是,你看的不错。虽然我已经在来的路上排兵布阵,援军一到,前后夹击必定能够一招制敌。可是胜负尚未知晓,我的心中仍有顾虑。”刘忠云调整了目光说道。
“什么顾虑?”副将追问道。
“速度,我最担心的是援军赶到的速度。如果剑速快到一定程度,杀了人之后,剑刃上不会沾上一滴血。如果援军慢了一刻,可能就会前功尽弃,血流成河。”
“将军的顾虑不会只有这一个吧。还有那两个人,你心里是清楚的。”那副将一针见血的说道。
“你说的是齐冲还有罗显?”刘忠云凝视着副将问道。
副将点头,可是望向刘忠云那愈发生气的面孔,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小声的问道:“将军,你怎么了?”
刘忠云忽然伸手扇了副将一巴掌,刻意的大声说道:“你怎么能够在我的面前诋毁齐冲将军?将军的才能又怎是你一个乡野小民能够知晓的?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强烈的阳光之下,在刘忠云和副将身后的背影一闪而过,不曾停留驻足。可是却把这一幕牢牢的印在心中。
黑影继续前行,打开了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齐冲说道:“将军,与上次不同,这次刘将军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维护您的声誉呢。”
齐冲冷冷的笑道:“那是自然,上次有你的口技压着,他想说我的什么坏话都随心所欲。可是到了明处,我还是他的上司,他自然要毕恭毕敬。他呀,真是个老滑头。朝廷之中又有靠山,他这座山我是迟早要移走的,只不过可不能效仿愚公的做法。”
黑影低下头说道:“大人明智。”
“鑫友,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所选择的一切都是对的。”齐冲收敛了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