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的身体不再羸弱,意志也更加坚定。就在我腰酸背痛的时候,看到了墙壁之上一行娟秀的小楷,上面写着:围师必缺。
后来我几乎看遍了墙壁之上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我知道,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等待。等待着变数的来临,等待着一线生机。”
“邵统把你救出来之后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写‘围师必缺’四个字吗?”路遥问道。
仲孤音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但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邵统把我救出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四个字是邵统写的呢?”
路遥徐徐说道:“辞别了路老头,我踏上了前往泰山的行程,又是独自一个人。一路之上,我不敢又太多的耽搁。来不及片刻的休息,到了泰山便拜见了纪阁安。
纪阁安已近不惑之年。他正襟危坐,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我自报家门,随后便把信交于纪阁安。
他忽然横眉冷对,喝到喝到:“来人,把他押下去!”
从我的身边立即窜出几个人,把我五花大绑,并且蒙上了头罩。
取下头罩之后我发现我来到的就是蛇窟,我所看到的景色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当那些蛇缠绕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并没有急于逃脱。我也是被蛇咬中了手臂。但是与你不同的是,我的血液滴在地上并没有起火,而是泛起了淡淡的荧光。
如你所述,我也看到了突如其来的出口,就在我踌躇不前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那个声音说道:围师必缺。兴许是我的幻觉,抑或冥冥之中真的有人引导。所以我并没有从那个洞口爬出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洞口就被石头掩埋了。我的开始神魂颠倒,意志涣散。我意识到,蛇毒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被重重包围,也曾像你一样绝望无奈。万幸的是那些蛇好像很憎恶我的血液,似乎避之不及。没有办法,我只好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就像你说的,这个蛇窟好像是一个倒扣的碗型。
蛇太多了,一望无际。虽然这种奇观美不胜收,但是美丽如罂粟,蕴藏着剧毒。可纵观这些蛇,我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现象。就是在这个碗的中央,好像蕴藏着一个漩涡,而且有很多的蛇正在坠落。发现这个之后,我疾步前行。蛇群对我的避讳成全了我,它们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小道。
果然不错,当我快接近中央的时候,脚下一滑,眼前一黑,转瞬之间,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的疲惫不堪,僵硬不动。即便是我已经封闭了很多血脉,可是蛇毒还是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我缓慢的睁开眼,发现我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远处忽然飘过来一点微光,紧接着黑暗渐渐被光明取替,让我看清了我身处的地方。这时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井口插入云霄。我竭力的攀爬,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重重的摔下。就在我颓然落败的时候,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士缓缓向我走来。
我看着他眉宇之间隐约可见的正气,魁梧挺拔的身姿。还有与我如此相似的眸子。我头脑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这难不成是我的父亲?
他的眼睛,黯淡无光。他的表情,深切悲哀。他缓缓的走近我,触碰到我的眉,我的眼。我仰望着他,恍如隔世。
“你就是路遥?”他的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悲凉,好像肃杀的秋风,吹得暗黄的树叶沙沙作响。
“你就是莫枫?”我直呼其名。
他的深深的凝视着我,仿佛要在我的心中打下一个深深的烙印。似乎看出我的抗拒,他收敛了炙热浓烈的眼神,那股灼热瞬间变浅,变淡。
“你爬不出这口井。”莫枫说这话时毫不留情。
我有些憎恶他的落井下石,说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怕死。”莫枫说的自然而然。
“我不怕死。”我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勃然大怒,我大声的争辩着。在心里呐喊,在脸上叫嚣。
“你怕。”这两个字,瞬间摧毁了我所有的自信。
可是我不准备认输,我不要认输。那一刻,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怒视着莫枫问道:“你不怕吗?”
莫枫看着我怒不可遏的神情,淡淡的笑道:“怕,世人都怕。”
我嗤笑着,原来扬名万世的莫枫也不过如此,在生死的面前,他也会害怕,也会恐慌。
“你看,你的话不攻自破。你尚且怕死,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话音刚落,一丝愧疚涌上心头。可是我还是希冀看到莫枫的狼狈,看到以他为首,以天下为己任的人,会怎样回答我这个顾全自我的凡人?
“当我战守边疆的时候,除了生死,我还看到了另外的其他的一些东西。”莫枫似乎回忆着那段金戈铁马的日子。“恻隐之心,让我看到黎民百姓的颠沛流离。羞恶之心,让我不能把大好河山拱手相让。恭敬之心,功高盖主的我并没有谋反。是非之心,明知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我却依旧孤军奋战。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