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跟我说过,你们家经历了一场大火。继而家道中落。难不成他说的那场大火就是宫里的这场火?’我问。
‘是,这场大火火势很急。并且也带走家父的性命。’乔霁的忧伤之色更加的浓烈。
‘我有口无心,不是故意提及你的伤心事。路老头告诉过我,喝酒可以排解心中的郁闷。你要不要试试?’我提议道。
‘路大哥,你难道没有听过,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吗?’乔霁问道。
‘我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放浪形骸之外,方可暂时忘记内心的忧伤。也许你说的对,饮酒只是短暂的痛快吧。”我微微一笑。’
仲孤音听到这里,浅浅一笑,说道:“这就是你和你妻子乔霁的第一次对话?”
路遥点点头,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幸福的神色。
“当世若堪路乔恋,不羡鸳鸯不羡仙。有人给了你们如此高评,看来你们也是用情至深啊。看来要是时机合适的话,我这因人相貌的功夫真不能白白的浪费。”仲孤音调皮的问道。
“那都是别人标榜的,实际上我们的情感并没有那么好。我真正爱的人也并不是乔然。”路遥郑重地说出这番话。
路遥接着说道:“和乔霁在一起的日子里面,我很单纯的快乐。她总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会撒娇,会耍小聪明。爱吃甜的,爱做一些小玩意。这些日子,就像当年我和路老头在一起的时光一样,快乐。可是我从来都只把她当做妹妹。
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天平静的过去。虽然我并不想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也钦佩‘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这种志向。可是那些武林上的尔虞我诈,世事纷争我都不想参与。劳心费神,吃力不讨好。
但是或许苍天不愿意我这么碌碌无为,就在几日之后,我收到了柳桓的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路氏遗孤,嵩山相会。
那时候对于我来说,我的身世,真是一个莫大的诱惑。所以头脑一热,便欣然起行。
与乔老太的告别是短暂与敷衍。与乔然的道别即时珍重与伤情。
我本来以为乔霁会伤感无比,可她并没有作过多的挽留,只是淡淡的说道:‘去吧,反正刀山火海,你都是一定要下的。’
那时的我,了然了乔霁的大度与风范,感激了她的付出与取舍,然而生生世世,我都未曾看到过她眼中浓郁的伤感凄清。”
“难怪她死前不愿见你,你也真的是自讨苦吃。”仲孤音讽刺的说道。
路遥苦笑,仿佛是默认一般,又说道:“登上乔家的快马,行了一段路。那马儿好似有什么感应似的,走入了一片树林。而扑面而来的只有愈来愈冷的寒气。我心中一惊,这本是立夏之时,又怎么会有深冬之感?
我急忙调转马头,想要返回。可是那匹马如中邪一般,就是不肯原路返回。
‘你的马都不想走?你那么着急干什么?’一个阴寒刺骨的声音从林间飘了出来。这声音那么熟悉,我一时有些发懵。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声音的主人终于肯抛头露面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王逸竹。
‘原来是竹仙。小人误入此地,并不是有意冒犯,还请竹仙见谅。’我与他的武功相差太多,所以不敢贸然冲撞。
他蛾眉微蹙,唇边展现出一抹不明显的微笑。说道:‘武林大会上你可是让我刮目相待。既然你当时那么英勇无比,不如今日再战一番,然我看看你在恒山究竟学了些什么。’
我心头一凉,知晓他已经动了杀机。多说无益,只能拼死一战。
我泰然自若的站定,立稳,鞠躬,微笑。轻声说道:‘鄙人路遥,能与竹仙过招,三生有幸。请赐教。’
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王逸竹冷冷的笑道:‘三生有幸?你活不活得过今天,都是问题。’
手心的冷汗,脚底的颤抖,耳边的风声,迎面的敌手。我干涩的咽下一口唾沫,只待对手的出击。
然而王逸竹突然嘴唇发紫,绝美的容貌变得狰狞无比。我有些手足无措,急忙上前扶住他。
王逸竹的手指,冰凉颤抖。身体,冰冷单薄。
‘快,快扶我进山谷。’王逸竹颤抖的说道。
我急忙扶着王逸竹向前走。树林茂密,不见山谷。继续行进了能有数十步,豁然开朗。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这里四面环树,中间平坦。山谷屹立于中间,隐秘而广阔。
山谷起初极其狭窄,才通两人。再行几步,柳暗花明。山谷之中犹如人间天堂,世外桃源。山谷之中全部都是玲珑剔透的冰晶。正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冰柱,壮观奇美,犹如坠落人间的一朵睡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王逸竹甩开我,颤抖的走向冰柱。他伸出修长的五指触摸着冰柱。而冰柱仿佛有灵性一般将王逸竹吸了进去。
王逸竹享受一般的在冰柱中沉沉的睡去。就在那时我脑海中想到了路老头给我讲的故事:从前有一群人想要练成绝世武功。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