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管,无念大师到访!”一个仆人急促地走上前,恭敬地禀报道。
“大师来了,快快有请!”赵靖一听,露出难得的笑容,急忙吩咐道。
此时,这位大师迈着稳健的步伐,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棕白色的戒疤十分醒目,两道白色的长寿眉弯弯垂下,身子轻微消瘦,目光炯炯有神,一脸和善慈祥,浓密的长须挂到肚皮处。他抚着长须,和蔼地笑道:“赵总管您贵人事务繁忙,请恕老夫冒昧,未经通传便先行一步进来了!”
“哪里,哪里,是晚辈怠慢了,还望大师见谅!”赵靖连忙上前恭迎着。
无念大师现年已有百余岁,与门主是忘年至交。门主中年时,他还是龙傲天的好友,并受龙傲天之托,一段时间内做过门主的师傅。后来,门主听他无边佛法,受益良多,又因两人志同道合,顺理成章的做了好朋友。龙傲天仙逝后,门主曾邀他在府里做客,这一做便是两三年之久!两人不仅研究探讨佛法,畅谈人生哲理,还时常互相切磋武艺,关系非同一般。
赵靖深知此事,故而对他十分尊敬:“大师一路舟车劳顿,定是十分疲惫,快快请坐!”
“好!好!”或许的年纪大了的原因,他的反应略显迟钝,踮了踮脚尖,一股脑坐下。
待他坐稳后,赵靖寒暄道:“几年不见,大师风采依旧!只是不知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唉,老了!”他笑眯眯地感慨道,清了清干燥的嗓子,继续说:“得知有人向门主下战书,老衲便从清灵寺匆匆赶来,没想到这一走,竟走了十余天,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
“您老当益壮,志在千里,何来老矣!”
“你们年轻人就是会哄老头开心!”他开怀大笑着,“对了,门主呢?”
“自从门主安葬完玉儿后,便闭关练功!”
“唉,我这个老朋友,真是晚年不幸啊!”他伤心地叹息道,“功绩伟业,善行天下,却落得晚年丧孙,儿子不孝、离家出走的下场!唉,阿弥陀佛!”
“是啊!”赵靖跟着附和道,“庆幸的是门主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依旧坚强地生活着!”
“据说那女子武功极高,可知是哪门哪派?”
“那女子年纪轻轻,武功确实是极高的。凝气成冰,冰化为剑,无形无影,防不胜防。至于是何门派?似乎和当年北寒冰刀有着某些关联!只是那人是很久的前辈了,晚辈从未亲眼目睹其本领,故而仅凭着江湖传闻揣测出来。至于真相为何,还无法确认!”
“北寒冰刀?”和尚捋了捋长须,静静地坐着,眉头紧锁,深深地沉思着。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据你刚才描述的武功路数,应该就是他了。老夫当年亲眼目睹他与先门主的生死一战,他的无形之刀由千年玄冰炼制,若即若离,若隐若现,与先门主大战两天两夜,最终以内力耗尽,败下阵来,从此退隐北寒雪岭,不问江湖之事!若如你所言,这女子可以凝气成冰,那功力已在当年的北寒冰刀之上,看来门主这次是凶多吉少!”
赵靖专注的听着,神情凝重。
他们互相倾心交谈许久,之后赵靖便安排大师到他曾经居住过的佛堂内休息。这里是平日门主静修的地方,一直保持着当年的记忆。
季芙儿仍然饱受着囚禁之苦,她心心想念的俊生哥迟迟没有出现,这份匆匆一过的一夜之情哪会换得至死不渝厮守一生的爱情!她已经死心了,彻底的死心了!现在,她只希望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或者可以得到雷平的怜悯,再次做回那高高在上的雷夫人。
然而这一切已无法如她所愿,雷平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丫鬟小莲。她不停地设法吸引雷平的注意,趁虚而入,投进他的怀抱,从此她趾高气昂地做起无名无份的雷夫人!雷平自然是知道这个小丫头的野心,即便如此,他仍将琐碎的家事交由她打理,毕竟这些事总是要有个人来管理的。若是家都乱了,何以治雷都之安稳,龙门之安稳,这点他是极为了解的。
决斗之期已只剩下七日,雷平算了算日子,是时候动身去龙都了。他把府中一切事务交由管家冯伯打理,唯独季芙儿让小莲好生看管,作此安排,便匆匆离去。
小莲心生怨恨:不让我管理家事也就罢了,这些应酬自己本就不太喜欢,可是要我继续伺候这个贱人,今时已不同往日,这也未免太可笑了!
于是她见雷平走后,看到个一瘸一拐的女仆在角落走过,散着毛糙长发,身上脏得一塌糊涂,还有股刺鼻的恶臭。此人原来是个倒夜香的,当下便命她以后去服侍那个疯女人。还特地吩咐她倒完夜香后不可洗簌,送隔夜的饭菜给那个疯女人食用,否则,吃这些剩饭的罪过将由她自己承受。吩咐完后,小莲得意地开怀大笑,扬长而去!
女仆推开季芙儿的房门,一股比自己身上还要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尽管她已经习惯夜香的味道,此时却不得不用手稍稍遮着鼻子,向内望去。周围窗户已被钉上了层层木板,仅有几道极其微弱的光线射入室内,里面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