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武没有跟在杨正楚,而是和王之银对望了一眼,两人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然后张智武先出了门,王之银坐了一会儿也走出门去。二人碰面,张智武对王之银说:“看来八字门和圣场杨家有矛盾啊,我们是不是给他们之间再插一根刺,让他们闹腾闹腾?”智武唯恐天下不乱。王之银想了一下,说道:“这是韩家的喜事,我们不能太过分,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在这儿闹事。只能说在他们之间打下一个桩,让裂痕越来越大,大到不可调和,到那时候我们就有机会在他们之间游刃有余。”张智武听了后思考了一下,心中就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他看到八字门的土匪中有一个人,刚才在说郑老三的时候,满脸怒火熊熊,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他就要当场找杨正渊的麻烦,张智武一直注意着那个人。那几人坐了一会儿,只见那个人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独自一个人出去了。张智武碰了一下王之银,二人一对眼忙跟了出去。那人独自向茅房走去,王、张二人也假意上茅房,到了茅房几人解开裤带开始“嘘嘘”。只听张智武说:“昨天我听肖一手说,日本人在到处物色一个既认识郑老三又会模仿他说话的人,说是要唬弄他那瞎子老娘,我说我虽然会模仿,但是我不认识他也没有听过他说话,看着钱也赚不到,亏啊。”“郑老三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糊里糊涂就被日本人给杀了?”王之银假意问道。看到那人听到郑老三的事,耳朵都竖起来了,二人暗想这次有戏。智武又说:“我听肖一手说,日本人要杨营长物色一个人顶替那日本军官,杨营长说那郑老三就和那日本军官很像,松田太君亲自去看了一下,也觉得很像,然后就选中了他,就做了替死鬼,肖一手说这是机密。要不是他喝多了也不会说出来,师哥你听听就算了,不要到处说。”说完系好裤带走了出去,王之银也跟了出去。
那土匪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铁青,看着二人走远才从茅房里出来。回到他们坐的桌前,那人对着宋大当家说:“我就知道杨郑渊没安好心,老三的死果然是他借刀杀人,明天只要他出了坝坪,我一定宰了他!”“老五,虽说老三对你有救命之恩,但现在毕竟人已经死了,你就是杀了杨正渊又能怎么样。上次你们要绑他的小老婆我就不同意,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要动不动就要报仇。如果你真的念老三的好,就去看看他老娘,给她多备点粮食,多把点钱,替他尽尽孝心。就算你们把杨正渊杀了,老三也回不来了,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们可不能轻举妄动。这次我们可是来和日本人谈合作的,就是想给兄弟们谋个前程,大家不都是万不得已才当了土匪。”宋大当家正色道。
“大哥,和日本人合作那可是汉奸,是会被人骂的。我们信的是关二爷,讲的是仁义礼智信,我觉得哪怕是当土匪也比投日本人要强。”那叫老五的人愤愤的说道。
“我们本身就是土匪,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就是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还在乎别人骂?和日本人合作说不定还能捞个一官半职,梁山上的宋江最后还不是投靠了朝廷。”宋大当家苦口婆心的劝道。“梁山上的一百单八将,个个都是精英,最后还不是都成了朝廷的枪,损兵折将,没死的还不是卸磨杀驴,还没有当土匪来得快活。我们绿林中人要讲一个义字,大为国义,小为家义,为友义,如果投日本人算怎么回事,那就成了卖国贼,何为义字可言!最后再说回来,如果真投了日本人,日本人就会安排你做事,他能让你做什么?无非就是让我们去欺压老百姓,或者去打那些抗日的人,包括军队。我们这点儿实力,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我们在八字门还有险可守,一旦离开了八字门,我们就是炮灰,大哥你还要三思。”他们其中一人很有头脑地分析了一番。宋大当家听了说:“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先和日本人接触一下,探探口风,具体情况回山之后再和兄弟们商量。”
他们几人的谈话,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刻意靠近的王之银听得一字不漏。他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在想,日本人兵力严重不足,兵力分散,现在极力收编地方武装,弥补自己的兵力不足。如果让他们和日本人接触,很有可能这支武装会成为日本人的枪,得想办法阻止。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回到智武那儿,将听到的话告诉了智武。
智武说:“我们只有想办法离间他们和日本人,让他们的仇恨越来越深,让日本人不要他们,我现在就去找肖一手,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说完就起身去找肖一手。王之银也去找王之浩,他觉得要刻意安排这帮土匪避开日本人,不能让他们有接触,张智武找到了肖一手,低声说道:“肖大哥想不想立功?”肖一手感到诧异,一脸询问的眼光,智武见状又说道:“刚才我无意中听到八字门的土匪,想报郑老三的一箭之仇,准备对松田司令官下手,只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日本人,如果是真的,你就是大功臣,松田司令官就会更加器重你。”“你说的是真的?”肖一手听到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反问道。“我也只是听他们在那儿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自己看着办,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