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字墓室之中,一场恶战已然开始。
周身覆甲的鬼将哉重,手中一双千牛刀,跳跃着黑色的火焰,上下向吴画及横斩而来,狠辣至极。
千牛刀所到之处,被一对鬼戟拦截,而鬼戟之上,同样是黑色火焰。两边黑色火焰互不相让,战作一起。
吴画及拥有金属和死亡双重灵气,一阳刚一阴柔,而更得意者,正是这阴郁的死亡灵气。所以战斗伊始,吴画及就不曾松懈,交战即是全力以赴。
第一招,两人战平。
第二招,鬼将哉重猛然松开手中两柄千牛刀,一瞬之间收回腰际,又是拔出两柄千牛刀,刺向吴画及。
这一招,让吴画及猝不及防。
吴画及身形猛退,双戟横过胸前,用戟边双耳挡住了刺来之刀。
第三招,鬼将哉重双手又松,又一对千牛刀从腰间抽出。夹带这黑色灵气,从两边呈咬合之势,向吴画及斩来。
见横斩之刀,吴画及双戟顺势向外撇出,虽是勉强抵挡,却已然处于下风。
第四招,鬼将哉重刀又脱手,伸手向下探去。速度之快,那第一招斩来的两柄千牛刀还未曾落地,已被哉重捞起,两刃竖起直取吴画及前胸。
这两刀,足让吴画及震惊。无暇多想,吴画及躲闪不及,身形又向后掠去。虽是躲闪过要害,却依旧中刀。
刀过处,吴画及胸前黑甲崩碎,两道鲜红赫然出现。
吴画及又是后退几步,稳住身形。胸前虽是流血,所幸伤势不重。
再看鬼将哉重,转眼之间,摘下六柄千牛刀,送入身后刀鞘,一气呵成。
观战之人赫连云兮,神色紧张,双手紧握衣袂,已是汗水湿透。一是担心吴画及的伤势,二是震惊于鬼将哉重的速度,这四次攻击之快,六把刀仿佛是飘在空中,任鬼将哉重摘下己用。
“不错,可以躲过我的刀。”哉重的声音阴沉嘶哑,听不出究竟是戏谑还是称赞。
“人言鬼将,不过如此。”吴画及紧了紧手中的双戟,冷笑一声。
“对付你足够了。”
哉重冷然回答,身影猛动向着吴画及大步杀来。吴画及亦不胆怯,手持双戟迎面而上。
两人相杀,没有任何花哨可言。就这样刀戟相接,各是带着黑色的灵气,在两人周围变作道道黑色残影。旁观的赫连云兮已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而两人之招,皆是狠辣,一招一式险中求狠,都是以命相搏。而鬼将哉重似乎更胜一筹,十合之外已是得了好处,二十合竟是微微压制。
约斗了三十几合,两人分开。吴画及身上已是衣甲碎裂,几处严重已是皮肉翻开,血迹斑斑。
而反观鬼将哉重,周身竹甲也就破损了三五处,一处受伤却未流血,只有细细黑气涌出。
吴画及死死盯着对面的鬼将哉重,双戟交错胸前做好迎战之备,豆大的汗水从发梢跌落,碎在了墓室的青石地砖上。
真正让吴画及惊愕的,不是鬼将哉重胜于自己的实力,而是这副竹甲之下,是怎样一副恐惧的身躯。自己的体力渐渐流失,而对面之敌,就是那般站着,和未曾战斗过一般。
“相差甚远。”鬼将哉重依旧不动声色。
“胜负未定。”吴画及又怎能轻易认输。
吴画及说话间,已向鬼将哉重杀来,双戟所过之处,黑气幻化出了十余道鬼戟,向着哉重刺来,而细看每一道鬼戟之刃,皆是覆有银色灵气。
这一次,吴画及将自己的两种灵气双双结合,便是吴画及压箱底的本领。
又一次刀戟交错间,鬼戟在哉重身上刺出几个窟窿。窟窿之中,黑气冒起。
“将金属灵气隐藏在死亡灵气之中,伺机斩断我之灵气,妙哉!”哉重不顾所受之伤,声音中多了一丝兴奋之意。
“这才像我的对手!”
就在哉重说话之时,一道残影已是来到吴画及身侧,其身法之快,甚于霍思辰。而吴画及久在军中,又怎能犯轻敌之误,早就在哉重杀来之时,刺出两戟。
这两支鬼戟犹如鬼魅般游来,前可进攻,后可提防哉重其余四刀。这一次吴画及心中已经计划好,如何应对这来回交替的六柄千牛刀。
刀戟相接,接下来却超乎了吴画及所料。哉重之手并未松刀,只见哉重提膝而上,直向吴画及胸膛而来。
始料未及,一膝正中吴画及前胸。
这一膝甚重,吴画及只觉胸口剧痛,一时恍惚,已是卸了力道。
哉重怎会放弃如此好时机,反身一脚,正踢在吴画及胸前,将吴画及正正踢飞出去。
吴画及正中石棺,生生将石棺撞倒,一片噼啪之声,那石棺和那些陪葬陶瓷一般,皆是破碎。
而吴画及就趴在这一片狼藉中,鲜血从身下缓缓渗出。
“吴将军!”一旁的云兮惊叫出声,眉头已经聚作一团。
“无事——”
碎片中,吴画及的声音传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