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官道车辙向北,离那幽州不过一日马程。
这冀州北去,越来越不似那济州府风情。官道两边,或是草地围场,或是麦黍农田,有几分树林也开始淅淅沥沥,而民风也渐渐粗犷起来。
如今临近幽州府,民风更似燕云。
官道旁有一客栈,也是简单大气,白墙青瓦,木柱石阶。门前的木桩上随意栓系着马匹,客栈门中,横七竖八地摆着木桌木椅,正是来往行人打尖之地。
马戎逍坐在正中的桌子上,点了两个火烧,就着盘酱驴肉,一壶烧酒,自顾吃喝起来。要说这冀州府小吃真是不错,改日定让兄弟们一同常常。
离开济州城已经有十余天,夏日渐逝,越往北就越凉了起来。宗大卿赠与的盘缠很足,一路上马戎逍再也没像在济州城一样支摊打铁,一路速度不慢,眼见着就要到了幽州府。
客栈门外,两匹黑马停驻,从马上下来两人,并肩走入客栈。那门口的小二轻车熟路地将马匹拴好,跟在二人身后。
“唐爷,盖爷,稀客啊。”小二满面笑容。
两人走到了马戎逍身旁,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正在吃火烧的马戎逍抬起头来,看清了两人的样貌。
只见并肩而立的二人,皆是衣着黑色铠甲,身负长弓,腰悬弯刀,端的一副行伍的装扮。左边那人身材干练,身披红袍,墨色铠甲之上点缀着朱色火纹,甚是华美。再看面容,一副俊美脸庞,剑眉如峰,其下双目夺人心魄,细细看去双瞳竟有一丝朱红。额上悬着一枚猩红鸡血石,配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有些妖异亦有些跋扈。
相比之下,右面那人倒是稳重不少。右面这人身披黑袍,高大强壮许多,端的是虎躯凛凛,相貌堂堂,眉若寒锋,目露寒芒,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有何贵干?“马戎逍看了看二人,自己懒得理会。
“这个座位是我的。“那红袍青年道,言语中带着几分轻蔑。
“哦?”马戎逍一笑:“那坐下来一起吃吧。”
马戎逍可是怕麻烦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呦,有点意思。”红袍青年玩味地看着马戎逍,方才感知了一下,眼前这个侠客模样的青年,周身竟是没有一丝灵气波动,红袍青年旋即嗤之以鼻:“我最烦你们这帮行走江湖的,随便拿个剑,就敢称自己是绿林中人。”
那店小二见势不好,忙是来到马戎逍身旁,小声道:”这位大侠就行个方便,坐在别处,这饭菜酒水就当小店请客,这两位爷你可是惹不起。“
“惹不起?”马戎逍心中不悦,冷笑两声,故意提高了声音:“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惹得起。”
马戎逍虽是不想惹事,但毕竟是堂堂二龙山匪首,这般怎能容忍。
“浮苏,算了吧,我们坐在别处。”那黑袍男人倒是明事理许多。
“大哥你别插手,这里我来解决。”
见红袍青年依旧固执,黑袍也是叹了口气,站在了一旁。
“好大的口气。”红袍青年也是冷笑:“报上家名!”
“二龙山马戎逍。”马戎逍将嘴里的肉咽下:“你呢?”
“唐浮苏!你可知道?”唐浮苏一言一行桀骜不驯。
“唐浮苏?哪来的无名蝼蚁?”马戎逍亦针锋相对。
马戎逍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心高气傲的唐浮苏。
一道寒芒在马戎逍面前掠过,如皎月寒霜划过桌面,瞬间这实木大桌被一分为二,坍塌下去,而桌上的碗筷盘碟,都碎作一地。
“我的肉……“马戎逍忿然起身,古剑无心已经出鞘,带着一阵幽芒横斩而来。
见对方剑来,唐浮苏忙是向后倒去,无心贴着脸颊而过。唐浮苏再次起身时,脸上已经多了一丝嫣红。
平日里唐浮苏极在意自己的容貌,如今被伤也是火由心生。手里横过弯刀,便向着马戎逍的脖颈而来。
”够狠!“马戎逍也是战斗老手,这刀速和力道,可是足够能让自己人头分家。
马戎逍忙是催动身法,向后躲去,眼见着弯刀从自己鼻间而过。
唐浮苏刀锋一转,往下划向马戎逍的小腹。这一刀,便要让你的内脏见了阳光。
马戎逍又是向后闪去,谁知那弯刀竟是迸出火焰,赤炎卷起将马戎逍的腹前衣袍烧的一片焦黑。
而这攻势还没结束,唐浮苏的第三刀已是斩来,这一刀从马戎逍两腿中间而来,直取****,可谓阴狠至极。
唐浮苏的招式并不华丽,却招招致命,马戎逍以前也见过这般招式,便想到了小五吴画及。那么这两人也是军中之人无疑,这一次是难以应付了。
马戎逍索性横心,双手握紧无心,便迎上了弯刀,刀剑相撞,擦出一连串的火星。
弯刀之上,烈焰丛生。无心之上亦不示弱,青色灵气也是漫卷而出。这赤色和青色就较力起来,一时间青色竟是有隐隐压制之意。
”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