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不能动,所以他只能斜着眼睛看着琉璃,因为是斜着眼睛,所以姜戈的眼神像是愤怒,也像是藐视。
琉璃看着姜戈说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你知道吗?”
姜戈不敢说话,他真切的感觉到锋利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他害怕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蠕动,会碰到剑尖,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
琉璃接着说:“好奇心也会害死人,你可明白?”
姜戈努了努嘴,示意琉璃把剑拿开他要说话,琉璃不依,接着道:“我告诉你这些,等于是告诉了你我最大的秘密,你觉得我会把剑拿开?”
姜戈不停的眨着眼睛,表示自己想说话。
琉璃布了一个三尺大小的结界后,才把剑拿开,道:“有什么遗言赶快说,说完,我送你上路。”
姜戈心想女人的心思,果然如同海底针般,难以猜测,他懂琉璃的意思,但是他不能让琉璃杀了自己。
他右手摸了摸喉咙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这并不是你要杀死我的理由。”
琉璃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
姜戈知道,她只是当遗言在听,所以她还是会杀自己。心想,为了保命,还管他什么身份,于是咬了咬牙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从外面的来的。”
琉璃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会信?”
“十余天之前,天空上出现的那张脸是帝国的三太子,他的降临是为了找我。”姜戈继续说道。
琉璃的眼神一闪,那日,她见到帝羽的灵身投影,以为是来寻自己的。“你有何证据证明?”琉璃问。
这不是一个问题,因为赤麟流境的人,没人认识帝羽,更不会知道他的名字,但姜戈却不能不答。
“你说你的家乡产稻谷,所以在南方,南方近二十年来一直太平,你是哪家的大小姐,我根本不知道,你何必担心?”姜戈说这些,除了告诉琉璃他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之外,还在暗示琉璃,他知道琉璃的真正身世。
身份和身世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个人能力的体现,后者则是家族势力的具体体现。
琉璃收了剑,但却加强了结界,思考了一番,问:“你是南方的姜家子弟还是北方的姜家子弟?”
姜戈叹了口气,道:“分什么南方北方,举族被屠,世界如今只剩我一个姜姓余孽。”姜戈的眼神惆怅,却又格外清澈,像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琉璃看着他的眼睛,一眼便看到了名为仇恨的情绪在他眼底泛滥。
琉璃问:“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姜戈回答的很干脆,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除了帝君恐怕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吧。姜戈在心里说着。然后他看着琉璃,眼神很认真,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像是抿了抿嘴唇。然后,藏书楼陷入了一片安静。
有弟子见到琉璃和姜戈进了藏书楼后,便再也没有人进来,所以现在,藏书楼只有他们二人在。
数不清的朱红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修炼者的笔记,阳光透过四周的窗户照进来,变成了白色。藏书楼很大,所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藏书楼的中心地带都点着红烛。
琉璃看着姜戈,认真而严肃,周身散发的一股淡淡的灵力气势,她本就高冷,这么看着姜戈,让她更显得高贵。
姜戈看着琉璃,认真而警惕,他随时准备释放剑气,以求多一份活着的机会。
只是这是藏书楼的中心,光线很暗,所以四周点满了红烛,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这是刚刚成亲的新婚夫妻,在洞房之前,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是要将彼此的容颜刻进心里,永世不忘。
过了很久,琉璃的气势开始慢慢的变弱,然后,她开始说话:“我没办法确认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所以,我还是要杀你?”
姜戈看着她,眼神闪了闪,答:“我不想承认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我又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琉璃又一次加持了结界,她缓缓的拔出手中的长剑,然后指着姜戈,似乎下一个呼吸便会斩下姜戈的头颅。
姜戈看着琉璃,眼中没有畏惧,只有认真。“我想复仇,你想守护你的家园,我们有共同敌人,所以我们可以是朋友。”
琉璃想起姜戈的九道剑气,又想起他的隐藏玄脉,更加重要的是,她想起临行之前,父亲和她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让她尽量拉拢,就算不能拉拢,也不能与之为敌。
她右手持剑,眼神却望向了藏书楼的上方,然后,她朝着结界挥剑,一道淡白色的剑气,从剑身飞出,落在结界上,像一块石头落进平静的湖里,溅起一圈圈的涟漪,结界没有破碎,但是从结界的界壁上,分离出数不清的如丝线般的细小光线,那些光线都是琉璃的灵力。
它们将姜戈困在结界中心,然后落在对面的界壁上,形成一条真正的线,琉璃在姜戈的对面,她的长剑朝上插在结界上,双手结了一个印,然后她的身上散发出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那些光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