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明军士兵脱光衣服,开始泅渡白古河,这一次他们不是从水底,而是沿着河中刚刚布下的几道绳索。
河面上还漂浮着许多木筏,木筏上放着士兵们的衣服和刀枪,这些士兵的水性,远远不如刚才的那十名士兵,河面上不时传来哗哗声。
好在岸上的哨兵,已经换成大明的士兵,他们观察的方向,已经从河面转向坦道基。
士兵们上岸后,都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白古城的四月已经接近大明的夏天,不过夜半的时候,河水还是很凉的,如果士兵们一直穿着湿透的衣服,很有可能受凉感冒。
整装完毕,三千士兵各自端着燧发枪,在夜色的掩护下,开始向坦道基进发。
坦道基并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个较大的村落,可能是防备盗贼,村子四周用土墙围起,墙高不过一丈,为了百姓出行方便,四周都有木门。
士兵们准备了绳索和铁钩,预备翻越土墙,但土墙的顶部没有着力点,铁钩就失去了目标,但土墙不到三丈,士兵们也可以搭人梯上去。
士兵们两人一组,一人下蹲,另外一名士兵站到他的肩膀上,下面的士兵沿着土墙,缓缓直起身子,肩上士兵的双手,已经可以够得着墙头。
上了墙头,士兵再从内侧溜下去,他们用双手搭在墙头上,缓缓放下身子,待到双臂伸直的时候,脚尖距离地面,已经不足三尺,轻轻下去,落地的响声也不会太大。
十余名士兵越过土墙后,他们悄悄打开寨门,将外面的明军接应进去,整个过程,没惊动东吁士兵,看来,这里的东吁士兵根本没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明军会从坦道基大规模渡河。
占据寨门后,明军留下少量的士兵把守着城门,其余的士兵,分成数队,开始向城内冲杀。
睡梦中的东吁士兵,一时找不到兵器,就算找到兵器,黑暗中也是看不清明军,眼屎糊住眼睛的他们,根本顶不住燧发枪的射击。
东吁士兵找不着将领,将领也找不着士兵。
乱象加快了他们伤亡的速度,不到半个时辰,五百东吁守军,全部被明军歼灭,为防明军渡河的讯息走漏出去,堡内仅有的数百百姓,也被明军屠杀了。
白古河面上,三千泅水的士兵刚刚离开,工兵就沿着河中的绳索搭建浮桥。
不管明军进攻坦道基的讯息是否走漏出去,只要数千明军过了河,在西岸建立防守阵地,后面的明军就会源源不断地渡河,即使东吁士兵发现了,临时调兵遣将,也很难突破明军的燧发枪阵。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河面上已经搭起八座浮桥,士兵们开始渡河。
先期渡过白古河的士兵,迅速在外围建立防守阵地,掩护后续渡河的士兵,加上坦道基还有三千明军,建立第一道防守阵地,渡河的明军十分安全。
明军显然是多虑了,东吁的游骑暂时没有发现明军渡河,他们的防守中心,还是在城东。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东吁的游骑才来到坦道基,他们发现明军在坦道基渡河,立即拨转马头,赶回城中向他隆报告。
明军也懒得追赶,数万明军已经渡过了白古河,连山地炮都过了河,只有沉重的火炮还在东岸。
听说明军在坦道基渡河,他隆大惊失色,又中计了,明军玩的是暗度陈仓,所以才在白古城东布下大量的疑兵。
他隆听从部下的劝告,也想来个半渡而击,他命令吉伦海率领五千骑兵,冲击刚刚来到西岸的明军,阻止后续的明军继续渡河。
四十里的距离,对骑兵来说,还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吉伦海看到明军正在通过浮桥搬运火炮,他长刀一挥,五千东吁骑兵放过坦道基,直接向岸边的明军扑来。
明军的燧发枪手早就在等候着东吁军了,当东吁的骑兵进入一百步的射程时,前排的燧发枪响了,三排枪手,基本上形成了不间断的射击。
东吁骑兵虽然气势汹汹,但他们过不了百步的死亡线,他们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要向前进攻,越进攻就死得越快。
恶性循环。
数伦射击后,东吁的骑兵已经伤亡过半,沐启元目测一下,坠马的东吁士兵应该超过三千。
吉伦海吓呆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明军的燧发枪,明军在无一人伤亡的情形下,竟然射杀了他的三千骑兵,如果继续下去,战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也许他的五千骑兵,就要全部留在坦道基了。
他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军令,他要给东吁的骑兵留点种子,为了拼凑起五千骑兵,游骑都被他编入军中了,如果这五千骑兵全部伤亡,东吁的游骑也差不多耗尽了,不用他隆处罚,他吉伦海也无颜苟活于世了。
战斗还没有结束,枪手们将燧发枪的射程加到最大,只要在百步的附近,东吁士兵还是不断坠马。
“轰……隆……”
“轰……隆……”
“轰……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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