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以后,城主府的门外行来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车帘掀开,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老者从车厢中走了下来,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咳嗽。
这老者满色黝黑,眉心一缕青气凝而不散,应当是身体有什么隐疾。
站在门口迎接这位老者的薄征义看到老者下车,立马便迎了上去,恭敬说道:“老师,你终于来了。”
“你说的这具身体,现在何处?你快带我去看看。”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薄征义点头,随后便带着老者进了城主府。
宿柳城乃城主薄傲云所有,薄傲云膝下一子一女,薄征义乃是弟弟,其上还有一个姐姐,乃唤薄芸娘。
这从马车上远道而来的老者乃是那薄征义在凤雏学院里面的老师,两天前,薄征义将金渔村的那个神秘男子搬回家之后,便安排人去通知了自己的老师。
薄征义所修乃观气之术,说到底这也只是旁门左道而已,薄傲天因为薄征义的这个选择,已经不知道摔坏了多少青花瓷茶杯,而这薄征义想要那神秘男子苏醒,以自己的手段肯定不行,求教父亲薄傲天显然他也不会帮忙,唯有去求自己的这个老师。
而薄征义的这个老师,说起来历,那可就大了,昔年郑旭国和夔牛国开战,战场正是那薄征义的老师汴凉旭老家附近,汴凉旭见战火蔓延,一怒之下,镇压两国军士三十年,因为这彪悍的战绩,所以才被那凤雏学院吸收进去做了老师。
汴凉旭两天前收到薄征义的消息之后,立马便从凤雏学院启程,一路披星戴月,终于在两天后进入了宿柳城。
“你说以观气之术,根本看不到此人命理,可是真的?”汴凉旭认真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薄征义学而不精,观气之术只学了一点皮毛而已,所以,他很有可能看走眼,但假若那个人身上真的已经没有了命理的话,那就好比是不受命运束缚的存在,这样的存在,据汴凉旭所知,在皇极天漫长的历史之中,只有一个人而已。
“老师,你大可怀疑我观气之术有瑕疵,但是,观察一个人的命理乃是观气术的基础能力,我又岂能在基础上犯错?这人的确没有了命理,从他的命格看去,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虚无。”薄征义说道。
说到这里,神色又略显犹豫,随后接着说道:“就好像……”
“好像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存在,是不是?”汴凉旭说道。
薄征义立刻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从命理的角度看去,此人应当是不存在的,可他的的确确存在于我的眼前,根本就不是一个幻想。”
听到这番话,汴凉旭的眼底略过一丝笑意,点点头,说道:“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薄征义自从将神秘男子带回府中之后,便安排他躺在了地下室里的灵玉床上。
这灵玉床本来是薄征义修炼时用的,但而今为了让那男子醒来,薄征义不惜将自己的坐床也让了出来,可见他有多么好奇神秘男子身上的秘密。
闲话少叙,二人很快便来了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的墙角边插满了灵玉,发出朦朦胧胧的白光,这种灵玉乃是比灵石还要高级的东西,其中蕴含的灵气比灵石浓郁两倍以上,除非是大富大贵的世家和显赫的宗门敢用,普通修士根本就没有能力用能力来装饰自己的洞府。
“这就是你说的神秘男子?”汴凉旭走到地下室,打量了几眼灵玉床上的神秘男子。
床上的男子相貌普通,但浑身皮肤非常白皙,甚至呈现出一种透明之相,尤其怪异的是,此人居然是黑色头发,要说皇极天的人族,全都是茶色头发,除了北蛮之地的一些人族是白发之外,所有人族,没有一个是黑发。
“此人难道不是皇极天的人?”汴凉旭暗暗想到,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
随后,汴凉旭抬头,盯着薄征义,说道:“征义,你暂且出去,老夫要施展地衍之术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薄征义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在门外帮老师护法好了。”
汴凉旭点点头,随后便目视薄征义离开了修炼室。
看到薄征义出去,汴凉旭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黄纸,真气一凝,黄纸便抖动着飞到了门口,化作一道火焰,从门框上垂落下来。
“有这道火帘便不怕谁在暗中窥伺了。”汴凉旭说道。
原来,这黄纸是一张符箓,乃是将神通刻画在符纸上,利用真气催动,便能发挥出符箓上记录的神通。
那火帘刚刚从门框上垂下来,走出门口的薄征义便哼了一声,说道:“老家伙,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从凤雏学院到宿柳城起码要七天时间,这老家伙居然用了两天就赶到了,肯定是看出了一点什么。”
顿了顿,薄征义又接着说道:“哼,这里是城主府,是我家,在我家里支走我,只有你这种老糊涂才以为是安全的。”
言罢,那薄征义立刻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玉珠,随后口中念念有词